朱翊钧又狠锤了几下,直倒崇王没有动弹才罢手。
然后,朱翊钧才抬起血红的眼,提起血淋淋的金瓜,看着李太后:
“没有人可以仗着身份不把朕当回事!”
“朕不是朱家的奴,不是天下的奴!”
“朕的规则只有朕自己可以违背,没有人可以违背,谋不轨就是谋不轨!”
“母后和天下人如果觉得朕如此作为有违君道,该被废黜,那就去废朕,朕不惧也!”
朱翊钧说着就丢下金瓜锤,出了殿外,踩着雪地而去,留下一个个鲜红的脚印出来。
李太后许久后才回过神来,一时注意到地上满是鲜血的崇王,不由得猛退了几步,忙道:
“回宫,立即回宫!”
李太后接下来忙回了宫。
但很快,李太后又去了陈氏这里,向陈氏说起了今天的事:“姐姐,你说钧儿他为何这样做?太可怕了!”
“你不该去的!”
“是谁让你去见皇帝的?”
陈太后说着就问了李太后一句。
李太后道:“许姑爷(许从诚)带来的消息说,崇王被逮拿进京了,我就想着事情不好,当去劝劝钧儿。”
“你糊涂!”
“你不去还好,你这一去,他崇王不死也得死!”
陈太后说了一句。
李太后问:“这是怎么说?”
陈太后笑了笑:“你只想到钧儿是你的儿子,没想过他是谁的孙子!”
李太后听后明白了过来,就道:“钧儿在锤杀崇王说,我若觉得有违君道,可与天下人一起废了他。”
“什么?!”
陈太后顿时大惊失色,而站起身来,看向李太后:
“你快,快下道慈谕给天下皇室宗亲,就说崇王因挑衅皇帝,还对你不敬,口出不逊狂言,故天子怒而锤杀之,今日感其孝德,特告谕宗室,务必严管子弟,先守臣德,再论亲谊!”
“不然,真不知道我们这位钧儿会做出多有帝王手段的事来!”
“我们钧儿现在的确是长大了,天下没人可以违背他的意志,只能怕他敬他爱他。”
陈太后说着就看向李太后,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天家无亲情,你不想今晚就暴毙,就为钧儿担下这事来!别显得你这母后除了添堵毫无用处!”
李太后颔首,对自己身边女官吩咐说:“立即照办!”
朱翊钧这里出殿后就来了侍御司,且对张宏吩咐说:“将元辅、孙新,蓟国公、铁岭侯还有锦衣卫张敬修宣来。”
不多时,申时行、孙新、戚继光、李如松、张敬修五人就来了朱翊钧侍御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