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寄希望太后与朝中权贵能以礼佛的名义准寺田不纳税银吧!这种为贵贱有序的事不能只是我们出头,得天潢贵胄出头为妥,毕竟庄田最多的是他们。”
杨应魁说道。
“也好!”
“我便回信犬子,让他不必这样做!”
“如公所言,现在我们士大夫不宜再出头,尤其如今因密告制度,连陆公等都名节不保,士林中人人自危,谁还敢为贵贱有别行折中之计?”
萧寅说着就叹了一口气:“好,且隐忍着,只让权贵去胡来吧!”
“那得忍多久?权贵一旦不能制,也会成为权臣的!”
“虽然咱家是内臣,但如今已养闲南都,算不上是权贵,与你们一样,不过是食租利之人,真要让权贵做大,肆意兼并了我们的田地,也不是好事。”
张鲸这时言道。
杨应魁笑了笑说:“公公勿忧!天下耕读传家者太多,权贵已难以对抗天下士林,要不然兵权重如戚、李等,也不会一直不敢有自立之心。”
“何况也忍不了多久。”
“虽然天子才是天下之主,但真正主宰天下的非天子也,乃官绅也!”
“尽管官绅因为地域不同、理念不同、品德不同,故难以行动一致,但随着入仕者将越来越多的是官宦子弟,而小民之家难出贵子后,则天下之官自会越来越多为显宦之后,如此一来,壁垒自成,上下必然一致!”
“哪怕彼此斗得再厉害,也不会再有为匹夫执言,而乱贵贱的。”
杨应魁继续说了几句,然后就起身瞅向了楼外云翳,又道:
“而且当今朝廷奸党未得到清算,所以天下官僚不得已,已经开始主动助有德仕宦之家更容易中第夺魁,而断匹夫庶民靠读书入仕之路!”
“毕竟朝中为小人者,明显多是寒门农家子弟!可以说,越是贫苦的人读书为官后就越是无耻,无论敛财欺君还是贪权媚上都没有底线,使吏治败坏、朝纲紊乱,还不如断其上进之路。”
“如此,众正盈朝这一天当要不了多久就会到来。”
杨应魁说着就笑着看向了张鲸。
……
“把科举舞弊和垄断科举名额说的这么义正言辞也是厉害!”
“庶民子弟为官虽然易禁不住诱惑,但也更愿意勤政,更愿意革新,更清楚民情!要是真让科举制走向九品中正制一样的结局,则大明就真离亡国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