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杨应魁听后不由得拍案而起:“所以我说这定是朝中奸党在挟君乱政!否则,天子岂自坏根基?”
“但其实这并不足以影响皇权根基,毕竟连圣人亦言,君视臣如草芥,则臣视君如寇仇,何况自古就未尝没有敢把皇帝拉下马者,所以这样做影响的不是皇权,而是我们这些读书人难以再因旧礼而贵于本族庶民!如此下去,只怕不但官绅一体纳粮当差,甚至还得官绅富贵者当多纳粮多纳丁银,而美其名曰为天下大同。”
萧寅这时说了起来。
“这怎么能行!”
“诸公就没有应对之策吗?”
张鲸突然说了一句,就问起杨应魁等人来。
杨应魁则道:“倒也不是没有,任何事归根结底还是在于一个利字,我们士大夫需要纳粮纳银,但是佛观僧道总可以不纳粮纳银吧,出家人普度众生,天子总不能不厚待吧?何况,当今太后崇佛!”
“此言有理。”
张鲸道。
杨应魁就道:“我已让人进京联络权贵,准备通过太后,来促成此事,使天下寺田彻底免税免役,这样我们就可以捐田于寺,进而因礼佛而贵,脱儒入佛!”
“唯有如此了。”
“我已请了度牒在家,且修了家庙。”
萧寅叹了一口气回道。
张鲸则没有说话。
第425章 改革要狠
眼下夏税征收在即,对于官绅豪右们而言,要不要老老实实缴税是个很重要的问题。
萧寅也在这时问着杨应魁说:“犬子现在贵乡任知县,贵府有意先如实纳粮纳差银,但希望犬子只对庶民加杂税与火耗,以体现贵贱有别,且待税赋征解完后,再将藩库的火耗杂项退补贵府所缴正税,不知公以为如何?”
“现在天子已有亲军六卫,户部是海刚峰执掌,不可贪图一时之利而落得几代不能入仕,不能如此短见!”
“我会回信劝阻此事,该缴的税还是要缴!令子也别这样做,否则被查出来,难免牵连几代人。”
杨应魁毫不犹豫地要求萧寅阻止此事。
张鲸则故意撺掇说:“依咱家说,也没什么,他户部难道会真的来查地方收了多少杂税火耗不成?”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