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任、郝等人还真的锁过其府,杖责过其弟。”
“可以说,他张嗣文不可能不恨整个士林薄情!”
赵南星这时皱眉看着二人说道。
石星道:“可事已至此,凶犯也都落入法网,他又何必一直衔恨。”
“总是令人心忧嘛!”
“俗话说,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他进京若是为求官来,而若是真的做了官,谁也不清楚他张敬修会不会暗蓄报复之心!”
“何况当初恶太岳者,非丘、任等几人,我们也未尝没有此意。”
“连叔时也有过张太岳病时而不愿联名吏部同僚问日疾,乃至抹去自己问病之名的事,我当初也未肯署名请问太岳之疾。”
赵南星说着就看向石星:“公也不用说,公不是也反对过夺情吗?”
“这是多久远的事了,他张嗣文总不至于这也在意。”
石星不由得讪笑道。
陈经邦这时则道:“防人之心不可无,之前整个士林做的太过,偏偏又未能成功,眼下是得小心!”
说着,陈经邦就提议道:“最好找他谈一谈,问问他为何进京,如果只是丁忧结束想进京寻个官做,我们可以帮个忙,这样大家也能因此冰释前嫌;”
“但若他是奉旨进京,则要劝他,冤家宜解不宜结,大家既然都是士林中人,亦当继续美美与共、相推相引。”
第405章 恳求和好
石星和赵南星皆点首表示赞同。
陈经邦因而笑了笑,然后看向了窗外。
万历十三年的这一天,春日斜阳朗照的三人,皆为整个士林拧起了眉头。
他们知道,现今天子很重张居正,那说明张居正的儿子是很可能因此成近幸之辈的,而那时士林则很可能还要面对张家的报复。
所以,他们都有些不安,也希望张敬修能真的不计较前事。
而石星这时还不由得看向赵南星:“公任职考功司这么久,也不知在他丁忧结束后,以太岳辅弼之功不能泯为由,请旨恩荫其子,起复他为官!进而表达整个士林的善意,这样接下来自然会更好谈一些。”
“我本就不耻太岳旧党,哪里会在意其太岳后人?”
“本打算能不提就不提此人的!”
“这样,他张嗣文最好就一辈子待在楚地,谁知道他竟不安分,丁忧一结束,就来京了,也不知道是求官太急,还是有人欲用他太急!”
赵南星有些烦闷地说道。
陈经邦则道:“此一时彼一时,既然他进京了,要进入这名利场,我们就不能不堤防朝中又出现为难君子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