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继英听后几欲把牙咬碎,但也还是终究没再吐出一口字来。
……
“正邪不两立,你们乱礼,没资格审我!”
王亮这里已被三法司的官员会审起来,而他因为自知被兴安伯背刺一刀后已无命可保,就干脆正义凛然地把自己内心看法都说了出来。
“谁是正,谁是邪?”
杨巍沉声问了一句,接着就把惊堂木一拍,指着王亮:“你才是贼!你若是不把交结的内宦供出来,你就是更加顽固不化的恶贼!那时,不但你要受更重的罪,你的族人也得受你更大的牵连!”
“好,我是贼,我是罪大恶极的贼。”
“我说就是。”
王亮突然想到成王败寇这话,知道自己只要输了,的确就只能认输,便回了这么几句。
……
“陈政?”
朱翊钧问着前来在审了王亮后立即进宫来复旨的杨巍。
杨巍答道:“回陛下,确为司礼监秉笔陈政,此人为旧礼拥护者,其祖辈本是官宦王亮家的家生奴,后被放出立了户头,还送了他进宫里,靠行贿张诚让他进内书堂,故王亮与之有旧,他也有意借王家为外朝奥援为自己扩张势力。谋刺蓟国公的事,也是他和王亮一起主导的。”
朱翊钧听后沉下脸来:“把陈政押过来!”
接着,朱翊钧又吩咐说:“把所有司礼监的太监都押来!”
原来,在昨晚,因兴安伯徐汝诚反水,有人伪造张鲸手令一事揭发了出来,使得朱翊钧自然就知道了这肯定是司礼监有熟悉张鲸的内宦再作祟,便让申时行下旨将司礼监的人提前控制了起来,整个司礼监的人都没有反应的时间。
如今,陈政等也就很容易地被押到了御前。
陈政被押到御前后已经是满脸沮丧,也没对朱翊钧叩首,只沉默地跪在地上。
朱翊钧不得不主动问他:“张鲸和蓟国公如何得罪了你?”
“回皇爷,他们皆没有得罪奴婢,只是他们恰好挡了奴婢为皇爷社稷匡正朝纲的路!”
陈政回道。
“为朕?”
“这么说,你与王亮谋害蓟国公,也是为了朕?”
朱翊钧问道。
陈政回道:“是的,申吴县压制司礼监也就罢了,尤其是翰林文臣,本来他们算得上也是我们内廷太监的师傅,何况他申吴县还是皇爷您的师傅,我们这些做奴婢的,也自然得跟着对他尊敬一二分,但如果真坐视他蓟国公成了枢相,就会连武夫也跟着蹬鼻子上脸,与我们平起平坐了,这还让我们怎么为皇爷监督这些武弁?”
“你不接受蓟国公也掌枢相,朕能理解,甚至你说是为了朕,朕也愿意相信,但是你这样坏朕的规矩,朕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