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金、沈这些人,怎么就会想着兴办实务,他们作为巡抚,还确俸银吗,奖掖金那么高!”
翰林院掌院学士沈一贯这一天就在上朝时与太仆寺卿石星提起此事来。
石星呵呵冷笑道:“还不是拜如今朝廷推崇张学所赐!强调事功,改不合时宜之政,他们自然就敢如此大胆!以致于竟自辟财源,与商民夺利!就该逮拿进京严办!”
沈一贯听后瞅了石星一眼,但只是微微一笑,倒也没说什么。
……
“启奏陛下,臣请将凤阳巡抚吕坤、应天巡抚沈鲤、福建巡抚金学曾逮拿进京!”
这一天,宣治门内。
朱翊钧刚驾临此处视朝,就有文官户部郎中韩取善上疏直接建言将吕坤、沈鲤、金学曾三人逮拿进京。
“敢问韩部郎,这三巡抚所犯何罪,而要逮拿进京,如此进谗于上,是欲陷君父于不明吗?!”
礼部侍郎高启愚这时质问起韩取善来。
韩取善这时则突然道:“陛下,少宗伯高启愚乃其同党,素来与沈鲤等来往甚密。”
“退朝!”
“执政公卿皆到政事堂议定此事!”
朱翊钧在看清楚许多官员的态度后,也就没打算再拖,而宣布结束早朝,且将执政公卿们叫到了政事堂。
而一到政事堂,朱翊钧就先问着申时行:“对于此事,申师傅是何意见?”
申时行则道:“陛下,臣认为可以先观察一下,观其利弊到底孰大孰小,如太师所遗之言,凡是宜实事求是,因为大臣做了一件没做过的事就急着喊打喊杀不是用人之道。”
“陛下,待其出现问题时再处置已晚矣,治国当未雨绸缪!”
方逢时这时反驳道。
海瑞则道:“陛下,至少目前看来,是利大于弊,故朝廷不当阻止,以免有因噎废食之嫌,如此也是不切实际的!”
“大司农,到底是举人出身,见识果然还是不足的。”
方逢时冷声说了一句。
海瑞不禁脸色紫涨起来。
骂人别揭短,方逢时明显戳到了海瑞痛处。
而方逢时也瞬间意识到自己失言,忙转身对朱翊钧拱手:“陛下,臣失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