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则下旨让这些人到政事堂廷议。
廷议是集中阁臣公卿与给事中、御史一起参与的议会制度。
朱翊钧很多时候已经只和政事堂的执政公卿直接决议政务。
但这次事涉制度的废与不废,且他有意看看自己倚重的公党官僚到底敢不敢为国家利益而争,同时也想看看自己同意申时行所请,下诏让王守仁从祀对崇尚王学的官员的拉拢效果。
所以,朱翊钧就才让这些大臣们廷议。
“考成法非祖制,内阁也非相府,不能专恣自断!”
御史张文熙就因此在廷议上首先发难。
而御史李植则也跟着言道:“内阁考成六科,会让内阁首辅更有排挤异己的机会,且易使天下言路只听命于内阁首辅,而不听于天下民意!陛下将不能因此明断也!”
“内阁又非一人,即便有首辅,也不能专断,需同其他阁臣商议,而都有密揭之权,怎么就会使言官因为被内阁管制而就只听命于内阁首辅?”
“难道内阁阁臣皆不是陛下所选正臣?”
刑部左侍郎王纂反驳起来。
“这样的内阁更易党同伐异,乃至比昔日徐、高、张之争还要剧烈!如此,岂利国家稳定?”
御史张元熙继续言道。
“难道无内阁,就不会滋生党争吗,陛下是调和阁臣之争容易,还是调和天下各乡乡党之争容易?”
兵部左侍郎曾省吾问道。
“曾确庵!”
“你这个献媚权奸的无耻之徒,有什么资格参与廷议!”
“你但凡要点颜面就当离开这里!”
李植见曾省吾等张居正党羽在廷议上积极为内阁说话,加上被驳的不知如何回答,一时就恼羞成怒,指着曾省吾骂了起来。
“天子钦定的资格,汝是要言天子昏聩,不当为人君吗?!”
张学颜这时质问道。
“我没有!我只是。”
李植一时不知该如何说才好。
申时行见此则道:“继续议正事,不要人身攻讦!”
“我还是那句话,此非祖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