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本就当有养士之虑!”
李植说了一句。
顾宪成则直接问王锡爵:“公问的如何?”
王锡爵便将申时行等的话转告给了他们。
三人听后皆变了脸色。
“这不可能!”
李植先说了一句。
“承认江陵之功,如反天下!”
李三才也跟着说道。
“为何天下之是非,庙堂必欲反之耳?!吾实在是不明白!”
顾宪成还问起王锡爵来。
王锡爵则反问顾宪成:“那为何庙堂之是非,天下就必反之?”
顾宪成只冷笑着没回答。
王锡爵则也没回答。
“不能怪江陵,难道要归咎于陛下?”
反而是李三才这时大着胆子问了一句,且道:
“天下反江陵,何尝不是因为忠于君父?而不想让那些因苛政而辛苦饱受克削之苦的人迁怨于天子?!”
“那看来还是协和不了。”
王锡爵叹了一口气,就把茶盏一放:“送客!”
三人也都告辞离开了王府。
……
“按陛下于《外起居注》与太师讲读所定之言,天下不只是士人能代表天下,因为天下不只是他们的天下,也是整个天下人的天下,是大明所有子民的天下。”
“而陛下为天下之主,是秉天宪而安天下人,故才制定富国、强兵、惠民三治国目的。”
“现在他们以士人之是非代表天下之是非,是不恰当的!”
“何况士人本身也不统一。”
“而且,君子喻于义,而当轻于利,岂能因利损而罔顾公义?”
“既然他们现在还是坚持将自己将私欲控制下所产生的是非观,定义为天下人之是非,那看来,美美与共的日子还长,纷争还是难以避免。”
因朱翊钧下旨让申时行、沈鲤等任编纂官编纂《太师张居正选集》而与《外起居注》等作为大明执政学堂的教材。
所以,沈鲤这时也在申时行的次辅官邸,而也知道了王锡爵转达自顾宪成等的意见,便侃侃而谈起来。
申时行和潘晟、余有丁、王锡爵等都认真听了起来。
而潘晟在听后就沉着脸道:“或许只有当做奴才都不能舒服的时候,整个士林才会全都愿意承认太师功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