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璧和宋世恩只得谢起了恩,但他们更希望皇帝连他们自己的性命也饶恕掉,只是不敢说出来,也就依旧哭丧着脸。
“至于其他人就让三法司按律按功处置吧。”
朱翊钧又说了一句,就坐回到了龙椅上,看向了眼前这些朝臣。
啪!
啪!
啪!
而这时,外面已经开始杖打起了徐文璧和宋世恩。
“啊!”
“啊!”
而徐文璧和宋世恩也惨叫了起来。
不过,因为两人不是殿外执行,而被拖拽到外面执行,所以声音倒也不是很大,不影响殿内说话。
朱翊钧这里则也在这此起彼伏的细微杖责声中与方逢时、戚继光、王国光、曾省吾、张学颜、申时行、麻贵等说起话来。
这些大多是历史上万历初年的名臣,无论文臣武将。
因为朱翊钧执意坚持未倒张,使得他们也能继续在御前听政,而不像历史上一样大半都要黯然离开朝局。
“你们现在想必也很清楚,非朕不仁,也非朕不明,而是时局让朕不杀人不可。”
“吾有三德:曰慈、曰俭、曰不敢为天下先;”
“这道家的话,还是可品位的地方的,也有通经的地方!也难怪世庙信之崇之。”
朱翊钧说到这里,方逢时等张党骨干心里不由得一紧。
“紧张什么!”
“朕又不会真的因为一群利欲熏心之辈而厌倦朝政,且就不再信圣人道理,而弃天下,借崇道行无为之名,而不去问社稷苍生。”
朱翊钧见此先说了一句。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朱翊钧继续说道:“但朕也受先生点拨,事事未敢妄为,而擅违人言!也未敢在众生之前,先满己欲,也是愿意退让的。”
说到这里,朱翊钧就加重了语气:“但有人让朕退无可退,欺朕欲仁。”
朱翊钧说着就身子前倾,看向了方逢时等人,笑道:“你们说,朕该怎么办?”
接着,朱翊钧就道:“戴了这皇冠,就得承天下之重,因天下之重,就不得不杀人!除非,朕不戴了这皇冠,真的进山做一道士去,或者剃了三千烦恼丝,也去念经去!”
“此皆臣等之罪,未能尽谋,才使君父陷入如此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