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一个月后,万历九年三月。
张四维从张四教这里知道了他去徐家的情况,而因此对张四教说了出来。
“兄长说的是,但这还是徐家三公子透露出来的,徐华亭本人到现在都还在说江陵的好话,没有要直接与江陵为敌的意思!”
张四教说道。
张四维听话冷下脸来:“这个老狐狸,只等着仆倒张,他徐家坐享其成,这样就算天子不顾一切地要为江陵张目,也不会连累到他!但凭什么吾为其棋子,他徐华亭坐享其成?吾可不是江陵!”
“兄长的意思是?”
张四教问了起来。
“不借他高新郑的口,借他徐华亭的口!”
张四维这时打开柜子,拿出徐阶写给他的私信来,递给张四教:
“务必去找能仿徐华亭笔墨的高人来,编纂个徐华亭私人笔记,借他之口,把江陵诽谤先帝的话公之于众!无论花多少钱,都要办到!”
“兄长高明!”
“这样一来,等倒了张,还能借张之余党倒徐,如此这兴国富民之利就唯我们所控,而兄长将来当国,也不会像他江陵一样,还有个徐华亭在朝外掣肘!”
张四教忙笑着附和起来。
张四维则还是一脸严肃地道:“最大的问题还是天子愿不愿意倒张,如果不愿意,会拿出多大的决心留张?圣意不明,百事难定呀!”
“不如直接让我们买通的张府家奴,去毒杀江陵!”
“再把毒杀江陵的事嫁祸到徐华亭身上。”
张四教露出狠厉的目光来,提议道。
“不可!”
“此等图穷匕见的阴谋虽容易快速见效,但稍有不慎,也会满盘皆输,不到万不得已,不得如此!”
张四维忙否决了张四教的提议,且道:“再看看,看看让江陵臭名远扬,天下皆人人喊着要倒张后,连江陵亲友也逼他退时,天子的反应。”
“可兄长,眼下已经是万历九年了!他江陵已经当国九载,父亲也年纪越发大了!难道天子将来也会为你下夺情旨吗?”
张四教不由得言道。
张四维道:“那也得再等等!这类低劣的手段,你在经商时可以这么做,那是因为你背后是你兄长我这个次辅可以为你撑腰;”
“但朝廷的事,不能这样做,朝廷是更波诡云谲的地方,除非有天子撑腰,不然没谁比谁更有后台,你不择手段,别人就会更加不择手段!”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行刺杀之事,只会落入下乘!严分宜不满徐华亭那么多年,也没说将徐华亭直接毒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