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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历佑明 枫渡清江 1827 字 7个月前

当然,从公心而论,张居正也的确更有威望和手段。

所以,张居正的乞休疏还没写,就被其他改革派官员劝住了。

朱翊钧对此张居正倒也有些不禁心疼起来。

他不得不承认,张居正现在真的是想退都很难抽身。

朱翊钧还是觉得,张居正将来能否抽身且不论,至于会不会被秋后算账,关键还得看他这个皇帝现在要怎么做。

朱翊钧决定还是要继续努力避免,自己将来被官僚集团逼着,去对张居正,对自己的老师行薄情寡义之举,乃至损了自己的皇家颜面不说,也还会间接损了自己在重视师道尊严的士大夫心中的威严。

而在张居正被其同僚劝阻了乞求之念的同时,何心隐也被押到了诏狱。

“啊!”

被上了重枷的何心隐一进到幽暗深邃的诏狱里,就感觉仿佛有人在拿冰刀割他的骨一样。

同时,他还听到从黑暗里传来的惨叫声,而顿觉身上一阵哆嗦,且不由得问着押他的锦衣卫:

“这里真是治学的好地方?”

“我说!我说!”

“我为豪民庇护,不清丈他们的田,且虚造清丈数字这事,收的的确不只是三万两银子,还有五万两,被我提前运去了广东道御史宫御史的老家!”

“为的是将来能帮我早一日升到按察使,你们饶了我吧,呜呜!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啊!”

“我现在真的十分后悔,我不该只读圣贤书,不行圣贤道理。”

“我丧失了君子该有的风度,也愧对君父,没能节制自己的私欲,也没能管住家奴们。”

“我真的追悔莫及!不该在考成法推行后还不收敛,也不该不珍惜以前自己在知府任上被考得的清廉一等之奖章!呜呜!”

很快,哭声越来越近,何心隐则因此清清楚楚地看见一人在一牢房里被打得皮开肉绽,也就问道:“此人是谁?”

“原徽宁兵备道程拱辰!收徽商重贿,而在清丈之事中,党护徽地大户。”

负责接触何心隐的锦衣卫堂官翟如敬这时出现在何心隐背后,沉声回了一句。

“他是我王学中人,虽不相信灭人欲,但也的确忘了寡欲,节欲,此时后悔真是晚矣。”

何心隐因而回了一句。

“我无视考成法法令,私欲作祟,以致于今日落到这个地步,教训不可谓不惨痛!”

“只是求诸缇帅可否别在这么审了,革员真的一两贪赃的银子都没了啊,真的都没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