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就算把革员的手指头都夹断也没了啊!呜呜!”
没多久,何心隐又看见被抓了的贪官蓬头垢面地在接受审问,且还没开始被夹,就已经哭得撕心裂肺。
“这是原云南巡按御史苏酂,因贪赃被巡抚劾,而他亦劾巡抚清丈不力,最后由派驻云南的锦衣卫发现,是他的问题,不是巡抚的问题。”
翟如敬对何心隐说道。
何心隐听后点首:“看来皇上其实没说错,这里的确是治学的好地方,看得见许多落马官员的现状。”
不多时,何心隐就被带到了一带窗的牢房里。
而翟如敬则让人将文房四宝放在了何心隐所在牢房里的木桌上,且给何心隐取了枷,然后说道:“把你的党徒都写出来吧。”
何心隐便真的执笔、蘸墨、铺纸,写了起来。
“颜山农、罗汝芳、胡孝文、程学博、刘确贤、王长庚……”
翟如敬念着何心隐写出来的几个名字,忙惊讶地问着何心隐道:“等等,你不是已经没在颜山农门下了吗,怎么还把他也列出来?”
“救一个是救,救一百个也是救。”
“索性我把这些在民间爱讲学、又颇负盛名且我知道的大儒都列出来,让你们去抓!”
“省得将来他们的学问也因为得不到纠正而在民间害人!”
“我道学出了大问题,他们的学问难道就没出大问题?”
何心隐说着就道:“这就好比焚书坑儒,一个儒是坑,一百个儒也是坑,既然要立新道学,索性都坑了!”
“省得你们锦衣卫一时查到他们也麻烦,毕竟他们有地方缙绅保护着,行踪不定,但我是知道他们在哪儿的,与他们有来往,可以把他们爱去的地方、相好的人的地儿告诉给你们。”
翟如敬听后嗤笑起来:“你们读书人狠起来,倒是比我们锦衣卫还狠!这里面不少与你是相交挚友吧,真的都出卖了?”
何心隐道:“说了是救他们!让其迷途知返:缇帅身为天子近臣,难道要否定圣意?”
翟如敬听后不由得一阵后背发凉,忙厉色道:“说什么呢!你尽管列出来,列多少,我锦衣卫抓多少,到时候我亲自为你请功!”
“多谢缇帅!”
何心隐笑着回了一句,顺手把李贽和徐琨的名字也写了上去。
翟如敬看后再次一惊:“徐老先生家二公子也是奸党?”
何心隐点首:“小民岂敢随意罗织?他徐家,老大走仕途,老二做学问,各有分派,没他徐二舍代表徐家支持,我们能有钱四处讲学?小民是真心在招供,没敢乱来!”
说着,何心隐又问道:“再说,缇帅何必担心,一切都有小民亲笔为证,缇帅不过是按小民所供拿人而已。士林要恨也只会恨小民,恨不到你头上。”
翟如敬想着自己是锦衣卫,这些事的确不好多问,只对自己身边的一锦衣卫千户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