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大离得最近,将他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突然心里生出一丝怪异的感觉,还来不及细想,就见师父已经将手指从唇上挪开。
流云将手移到唐塘颈侧摸了摸,看温度差不多了,拉开一旁的被子给他盖上,转头道:“让东来端盆温水进来。”
东来正焦急不已,一听里面喊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去打了水端过来,见到躺在床上的唐塘,眼睛顿时成了坏掉阀门的自来水龙头,开了闸便怎么都止不住,又怕自己哭得惹人心烦,最后只剩下拼命压抑的哽咽声。
流云拿着沾水的毛巾在唐塘的唇上轻轻点了点,裂开的皮肤渐渐恢复了几分水润。
“师……父……”唇角突然溢出一丝极低的呓语,夹杂在尚未熄灭的烧柴声中,模糊难辨。
除了没有内力的东来,其他几人全都听到了。
流云手腕轻颤,低低应了一声:“嗯。”也不知他能不能听见,又拿毛巾在他脸上擦了擦。
“醒了?”几个师兄听到声音都是一阵激动,又听师父应了一声,还以为唐塘睁开了眼睛,全都第一时间围了上去,结果却是失望。
唐塘双眼紧阖、嘴唇紧闭,一如既往的苍白着脸深度昏迷着。
流云也不管他听不听得到,又低声说了句“好好休息”,把毛巾递给东来,“替他擦擦身子。”说完便站起身走到火边,面无表情的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