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唐敏往他血红的嘴唇上扫了一眼,“涂薄一点。”
他耸了耸肩,学着刚才唐敏的动作小心翼翼地把口红旋回去,盖好盖子,装进口袋里。
他抱起腿上身体僵硬的垂耳兔,捏着它的耳朵,放在眼前,操着粗犷的嗓音嗲里嗲气地问:“小兔子,好看吗?”
唐敏神色复杂,实在不忍看他人占用着自己父亲的身体做这种诡异的举动,艰难地将目光从他脸上移开,声音微冷:“我爸呢。”
“我哪儿知道。”
唐敏蓦地抬头看着他:“你!”
他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把兔子抱回怀里,摸着它头顶柔软的绒毛,悠悠道:“我也是第一次上身呢。你爹爹兴许是死了吧?或者正在哪儿飘着,谁知道呢。”
唐敏浑身的血液陡然向头顶冲去,手指冰凉得没有了知觉,脑袋里嗡嗡作响,靠着撑住桌子借力才没能让身体倒下去。
她微微俯身,垂着头,用力地呼吸着:“你杀了他。”
他弯起眼睛,脸上挤出的肉层层堆在脸颊上,带着些天真烂漫的稚气与得意:“哈,一次就成功了!早知道这么容易就早点出来了,闷死了。”
唐敏的指甲死死地抠在桌沿花纹的凹缝里:“……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