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外面走廊上时,他更加晕乎了,已经走不直路了——不过他自己没有意识到,他坚强地歪歪斜斜地走着,一不小心撞到了人。“对不起对不起。”他揪住那人的衣服,努力站直。

那人裹着一件带兜帽的黑色斗篷式长外套,把自己从头到脚遮了个严实,而且他上半张脸上还扣着半截漆黑面具。他露在外面的那片皮肤很苍白,衬得他的嘴唇红润得像是涂了口红,看上去……很好亲的样子。

风望北盯着那人的嘴唇看。

那人上下打量了一番风望北,然后推开他,转身走了。

“你等等,别走啊,等我一下……”风望北跌跌撞撞地跟在那人身后,跟到拐弯处时那人突然不见了,风望北眯着眼睛左看右看,“我猜,是这边!”他选了左边那条路,然后就七绕八绕地出了船舱,拐到别的地方去了。

游轮上的其它楼层没有开放,顶层的甲板倒是可以上去,风望北绕啊绕的上了甲板,这里凉风习习,把他脑袋中的昏沉吹散了些许。

他眨了眨沉重稍减的眼睛,看看周围,然后看到薛梅城也在甲板上,对方似乎在打电话。

风望北打了个呵欠,在甲板上的躺椅上坐下,托着脑袋望着船外,湖水在游轮灯光的映照下泛着粼粼波光,湖畔的假山树木在夜色中只能看到剪影,远处是繁华的城市夜景,有几栋京州的标志性建筑正在表演彩色灯光秀。

“你在这干嘛?”薛梅城也看到风望北了,通完话便走了过来。

“我在……”风望北卡住了,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你怎么晕乎乎的,晕船?这没风没浪的,不至于吧?”

“不知道,我想睡觉……对了,我的咖啡,吴不晓呢?”

薛梅城摇头,这小崽子是每晚九点就得上床睡觉,超过了就要打瞌睡吗?薛梅城从口袋里取出个小玻璃瓶,开盖倒出一颗黑豆般的东西给风望北:“吃了吧。”

风望北现在脑子不够用,也没问是什么就拈起黑豆丢进了嘴里,瞬间他瞪大了眼睛,挺直背脊,精神得像是突然发现自己正在高空走钢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