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夫微微一笑:「乡野之人,没见过仙兽,不免多看几眼,道长勿怪。」
他看来不过二十余岁,容貌寻常,但却谈吐不俗,在这荒山大河之中,十分难得。
玄真点了点头,向身畔白狐伸了手,那白狐飞快地窜进了他的怀中,一人一狐便上了船。
他闭关数年,金丹初成,本以为在床事上能不那么受制,谁知白君羡见他恢复七、八成昔日风采,一双眼眸更像是发光一般,黏在他身上就移不开,甚至为了拐他床,坑蒙拐骗无所不用其极。玄真定力再深,也无法抵抗白君羡的惑,两人痴痴缠缠,对儿子不免疏于照顾,几乎没养成一只野狐狸。
玄真便趁着白君羡不备,悄悄出门,顺便将儿子带出门历练。经过附近山头时,感知到有封山大阵,不能直接从天上越过,又想让小白狐多体验一番世情,这才一路行来。
那船夫轻巧地起了铁锚,一支竹竿轻轻一点,船便已离岸而去。
河面甚是平静,此地景色倒是让玄真想起烟浮宫山脚下,心念一动,不由多打量了船夫几眼。
正在此时,河面上一个紫衫男子飞掠而过,落到船头,捉住了船夫的手腕。
玄真正要上前相助,却听那紫衫男子道:「跟我回家去!好歹也是修道有成,每次闹别扭,就跑来这里给人撑船,像什么话?」
那船夫好声好气地道:「我送这位客人到岸再说。」
那紫衫男子登时瞪了玄真一眼,发现他气宇不凡,道骨仙风,神色登时冷凝:「你是修士?」
玄真忽然想起这个俊美如玉的男子是谁,冷哼一声:「原来是淡宫主,失敬了。」
多年前,烟浮宫的宫主并非是萧祈玉,而是这名紫衫男子淡月痕。当年淡月痕为了心上人,烧了清修无心派的嫏嬛阁,导致嫏嬛阁的典籍损失惨重。玄真返回门派时才知道,想上门问罪,淡月痕却已离开了烟浮宫。此后玄真遭了死劫,倒是把此事放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