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躺回chuáng上,废太子掖掖被角,夸奖般摸他脑袋:“乖。”
出了房门,他面上的笑意消失了。他遣部下去请大夫,又派人去查探京城的消息。
皇帝熏坏了眼睛与嗓子,大夫诊断后开了药方。喉咙尚且好办,只要修养一阵子不开口好好服药便可恢复,但两眼多半是熏坏了角膜,凭他这寻常大夫的医术难以完全治好,他只能尽力而为,留了滋润明目的药膏。
而皇帝的臆病,多半只是发烧的后遗症,只要好好养上一段时间,多半自己就能恢复。
废太子亲手喂他喝药,又唤他睁眼,为他涂抹药膏。皇帝略有不适,两肩时而缩起,但两眼一动未动,乖乖地让他上药。
“二弟这个模样,可还记得字怎么写?”废太子摸着他的脑袋问,“皇兄有事要问你。”
皇帝点头又摇头,握了笔,皱眉下笔。废太子拿着那纸仔细辨认,结果哭笑不得,结果完全不知都写了些什么东西。
先前的疑问只能再次压下。
在他带皇帝从皇宫逃出后第七日,京中传回了消息。
宁王夺位后,柳翰林公布皇帝所留诏书,为废太子沉冤昭雪。而宁王也不知怎的,在那御书房中当真搜出一具尸体,向天下人宣布皇帝已因自焚而亡。
皇帝在位五年,虽说算不得有功无过,但也算是治世清明,此死也不过是为了禅位于宁王。宁王为他大办丧事,又迁废太子墓,一同葬入皇陵。
听过部下回报,废太子不由笑道:“这四弟,我与二弟皆未死,他都葬了些什么东西入皇陵。若让父皇知道了,怕是要气得夜半还魂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