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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峰眉头一皱,不想看他二人的丑态,忽听得身侧有人脚下使劲踏着积雪,发出擦的一声响。段誉暗道秦红棉和阮星竹恐怕是要打翻醋坛子了。正寻思间,身后乔峰身形已迅疾如风,飘到秦红棉等四人身后,一一点了她四人背心上的穴道。这四人也不知是谁做的手脚,便已动弹不得,口不能言。秦红棉和阮星竹耳听得情郎和旁的女子如此情话连篇,自是怒火如焚,妒念似潮,倒在雪地之中,双双受苦煎熬。

乔峰飞身回来,落地时借着冲劲撞上段誉的后背,右手自然的环住他的腰肢。段誉猛然间觉得心口似有小猫爪子在挠啊挠啊挠,悄悄去看乔峰,乔峰神情坦荡的回望他。段誉觉得自己老脸一红,回过头来继续向屋内看去。

屋内二人说了些风情言语,马夫人便向段正淳讲起自己幼时的故事。这故事段誉再清楚不过,她小时看上姐姐的衣裳,父母不给她买,她便把姐姐的衣裳给剪成碎片,这时再听一遍也不过就是应景。 倒是乔峰心底颇为一震,这马夫人心思好生歹毒,与她一贯在人前的模样简直相差万里,顿时生出厌憎来。

马夫人微微一笑站起来,慢慢打开了绑着头发的白头绳,长发直垂到腰间,柔丝如漆。她拿起一支黄杨木的梳子,慢慢梳着长发,忽然回头一笑,脸色娇媚无限,说道:“段郎,你来抱我!”声音柔腻之极,段誉这弯的不能再弯的小心脏也情不自禁跟着跳了跳。

段正淳左手撑在炕边,用力想站起身来,但身子刚挺直,双膝酸软,又即坐倒。

段誉见此情景,心知段正淳已经着了马夫人的道儿,便侧过脸来,示意乔峰低头,然后附在他耳边以极低的声音说道:“我爹只是中了十香散,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乔峰点点头,可又有些疑惑,小誉是如何得知段王爷中了何种迷药?

只听马夫人柔声道:“段郎,你中了‘十香散’的烈性毒药,任你武功登天,那也必内力全失。”又是娇声一笑道:“我给你斟酒之时,嘻嘻,好像一个不小心,将一包毒药掉入酒壶中了。唉,我一见到你,就神魂颠倒,手足无措,段郎,你可别怪我。”

段正淳强笑道:“嗯,原来如此,那也没什么。”这时他已心中雪亮,知道已被马夫人制住,若是狂怒喝骂,决计无补于事,脸上只好装作没事人一般,竭力镇定心神,设法应会危局,寻思马夫人不过是想让他和她一辈子厮守,又或是要他带她同回大理,名正言顺的跟他做长久夫妻,当下倒是也不担心自身安危。

谁知马夫人竟拿出牛筋软绳来将他绑住,又拿出一把雪亮匕首来,言道:“段郎,我将身子交了给你时,我跟你说,他日你若三心两意,那便如何?”

段正淳神色大变,道:“我说让你把我身上的肉,一口口的咬了下来……”

马夫人莞尔一笑,取过一把剪刀,慢慢剪破了他右肩几层衣衫,露出雪白的肌肤来。段正淳年纪已然不轻,但养尊处优,一生过的是荣华富贵日子,又兼内功深厚,肩头肌肤仍是光滑结实。马夫人伸手在他肩上轻轻抚摸,凑过樱桃小口,吻他的脸颊,渐渐从头颈而吻到肩上,口中唔唔唔的腻声轻哼,说不尽的轻怜□。

空中之间,段正淳“啊”的一声大叫,声音刺破了寂静的黑夜。马夫人抬起头来,满嘴都是鲜血,竟已将他肩头一块肉咬了下来。

乔峰本在等着马夫人与段正淳说起带头大哥的事来,忽觉怀中段誉微微颤抖,暗道糟糕,他父亲在他面前被人如此荼毒,尽该马上施以援手才是,当下便欲进屋救人。

段誉觉出乔峰身形微动,忙用力拉住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见乔峰以关切目光看着自己,忙摇摇头,暗示此时时机不到。乔峰无奈,回握了一下他的手,只得按捺下来静观其变,心下却对段誉为他之心愈加感动。

其实段誉哪里是心疼段正淳的皮肉之苦?他不过是看到s。|真|人|秀,有点激动罢了。

马夫人将口中那块肉吐在地下,娇笑道:“打是亲骂是爱,段郎可感受到我对你的心了?”

便在此时,突然户门帘子被一股疾风吹了起来,呼的一声,劲风到处,两根蜡烛的烛火一齐熄灭,房中登时黑漆一团,马夫人“啊”的一声惊叫。黑暗中乔峰吃了一惊,揽住段誉向后退了半步,生怕里面冲出什么来伤了段誉。段誉却心知来者是萧远山,倒是极为镇定。

马夫人惊魂稍定,娇声喝道:“什么人?”吹灭烛火的这一阵劲风,明明是一个武功极高之人所发,但烛火熄灭之后,更无动静,她隐隐约约见到房中已多了一人。只见这人挡门而立,双手下垂,面目却瞧不清楚,一动一动的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