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峰道:“木姑娘是你妹妹,阿朱如今也是我妹子,有什么不同?”
段誉一时也想不出缘由来,也只好暂时搁到一边去。
没一会,阮星竹就来找段誉说道要陪秦红棉去散散心,段誉只笑着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目送她们离开小镜湖。
乔峰尚有些不放心的问道:“万一此去要许久,阿朱独自在这里恐怕有些不方便吧?”
段誉道:“马副帮主的家就在洛阳城里,距离这里不过三十里不到,来回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再说,阿朱和傅三叔一样身上有伤,留在小镜湖这幽静的地方养伤也是再好不过的。”
乔峰道:“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去马大哥家里?”
段誉一笑,并不答他,暗自想着等康敏的事一解决就把真相全盘都讲给乔峰听。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更
☆、60窗里窗外
阮星竹和秦红棉母女的脚程都不算太快,乔峰和段誉追起来倒是丝毫不费什么力气。路上且走且停,天上竟飘飘扬扬的下起大雪来。两人一进洛阳城,见城墙脚下用炭笔写着个‘段’字,字旁的箭头指而向西。乔峰蹙眉道:“果然是去了马大哥家里。”康敏和段正淳居然就在马大元家中私会,想到这里,他眉宇间不禁染上几分薄怒。
段誉讪讪道:“我爹那个人,嗯……有点不着调,你知道的。”
乔峰虽不满段正淳与康敏之间有苟且之事,但总不能因此苛责段誉,也便敛起怒意道:“我不会为难段王爷,只是那恶毒妇人,总要惩戒一番才是。也不知她到底知道不知道带头大哥究竟是谁?”
此时北风劲急,天色渐暗,雪更下得大了。他俩循着阿紫留下的记号,迳向西行,记号所向,正是马大元的家。将到临近时,乔峰拉住段誉,隐身树后,察看周遭形势,只看了一会,两人便对视一眼,嘴角边都微露笑容,但见马家屋子东北侧伏有二人,瞧身形是阮星竹和阿紫。接着又见秦红棉母女伏在屋子的东南角上。这时大雪未停,四个女子身上都堆了一层白雪。东厢房窗中透出淡淡黄光,寂无声息。
两人轻轻纵身跃到窗前,天寒地冻,马家窗子外都上了木板看不到屋内情景,段誉看看乔峰,乔峰等了片刻,听得一阵朔风自北方呼啸而来,待那阵风将要扑到窗上,他轻轻一掌推出,掌力和那阵风同时击向窗外的木板,喀嚓一声响,木板裂开,边里面的窗纸也破了一条缝,秦红棉和阮星竹等虽在近处,只因掌风和北风配得丝丝入扣,并未察觉,房中若是有人自也不会知觉。
段誉见状忍不住微微一笑,乔峰把他拉到自己身前,两人一齐朝屋内看去。
只见段正淳短衣小帽,盘膝坐在炕边,手持酒杯,笑嘻嘻的瞅着炕桌边打横而坐的一个妇人。那妇人身穿缟素衣裳,脸上薄施脂粉,眉梢眼角,皆是春意,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便如要滴出水来,似笑非笑的斜睨着段正淳,正是马大元的遗孀马夫人。桌上一个大花瓶中插满了红梅,炕中想是炭火烧得正旺,马夫人颈中扣子松开了,露出雪白的项颈,还露出了一条红缎子的抹胸边缘。炕边点着的两枝蜡烛却是白色的,红红的烛火照在她红扑扑的脸颊上。屋外朔风大雪,斗室内却是融融春暖。
段正淳道:“我在大理,哪一天不是牵肚挂肠的想着我的小康?恨不得插翅飞来,将你搂在怀里,好好的怜你惜你。前番相见时,你是那样拒人于千里之外,我只当咱们今生再无缘分了,这次一收到你的信我便离开赶来了,生怕迟到了一步。”
马夫人道:“你远在大理,我要打听你的讯息,不知可有多难。那时待你冷淡,不过是怕他们瞧出来,我刚刚寡居就和你厮混在一起,总是不好。我身在洛阳,这一颗心,又有那一时、那一刻不在你的身边?”
她越说越低,段誉只觉她的说话腻中带涩,软洋洋地,说不尽的缠绵宛转,听在耳中当真是令人神为之夺,魂为之消。然而她的说话又似纯系出于自然,并非有意的狐媚。他平生见过的美女着实不少,真想不到世上竟真有如此艳媚入骨的女子。他虽感诧异,到底是天生纯钙,也只是心里暗自感叹,侧头去看身后乔峰,却见乔峰脸上已不由自主的红了,到底是直男天性,美色当前会有这样的反应。说不在意,心底却难免还是有几分失落。
里面段正淳眉花眼笑,伸手将马夫人拉了过来,搂在怀里。马夫人“唔”的一声,半推半就,伸手略略撑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