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和周遭的乡土气息格格不入,甚至和其他人都格格不入。
站在人群里,气场压天压地,带着一种天生的傲气,像是没什么温情的大白鹅。
祁粲同样也在看着时听的奶奶。
岁月和操劳压垮了她脸上的皱纹,在穷乡僻壤的开垦和农活让这个老妇人多了干练和泼辣的劲头,但是仔细打量,看得出她有一副慈善的眉目——否则也不会在十年前的那时候捡走时听。
祁粲是敬重她的。
她把时听养得很好,甚至比在时家好的多。
王翠芬的手搓了搓貂,然后问时听:“这就是……”
祁大少这时候终于有了合适的契机缓缓出列。
出色的外貌,强大的背景,雄厚的财力。
他一定是最强的孙女婿,这点毋庸置疑。
祁大少淡笑:“翠芬奶奶,您好。我就是时听的未婚夫。我叫祁粲。”
男人声音平稳,声线低沉冷冽,带着一种说不上来的气势。
时听眨了眨眼,没想到他这么正式。
祁大少在外边从不需要介绍自己,整个a市无人不知。她还是第一次听他这样郑重其事地介绍自己,还是在她奶奶面前。
他们身后,沈助理等人激动握拳。
——见家长!这不就是见家长!
不愧是祁大少、这等气度!这等表现!
他就是要让太太的奶奶放心——嫁给他祁粲、他会许她一世幸福!
沈助理甜美地闭眼泪目:小王,你又错过了!
王翠芬又搓了搓貂,点头,“哦、哦。”她其实知道,火子沟最近修路的事,就是他们的人来施工的。因为之前他家来过一个这样穿黑西装的助理,说他姓王,专程跑来山沟里替这年轻人了解时听。
后来沟子里开始修路,那个王助理又来了一趟,她也就都猜到了,只不过没有声张。
修路的事被村支书大张旗鼓地宣扬,她隔壁张婶家的二丫嫁了村支书的儿子,见天吹嘘这事是村支书他们拉来的好事,整个火子沟都要感谢他们村支书。
她都懒得和他们掰扯!
只要听听在外边过得好就行了。
王翠芬看着眼前这年轻人,因为前边派人来了解和修路这两件事,对祁粲有了基础的观感:
——虽然这年轻人看着太瘦了,皮肤也太白,看着气色不太好,估计不是个特别结实的爷们。扛不动石磨,干不了农活,估计也不会开拖拉机。
但、好歹是个干实事的人!
翠芬点点头,一双布满老茧、常年在泥里仿佛洗不干净的手向他伸出来。
祁粲平静地握了上去。
身后的沈助理等人:泪流了。
——这是爱的传递、爱的交接!
“好、好!”翠芬招呼着,拉了一把时听,“来,进屋!屋里暖和。”
时听蹦蹦跳跳地跟了上去。
回家啦回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