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折腾了一大圈,真的到检查血液的那一步,也早就已经晚了。

毒素已经遍布全身,攻破了他的神经系统,只等最后一击,让他全面崩盘。

祁粲心底冷笑,他们的确很阴险。

他的目光不着痕迹地往爷爷身后看了眼,“您怎么说跑就跑出来了,医生让您走动了吗?”

“混账!如果不是老白给我看病时刚好提了一句,我都不知道!”祁老爷子恨恨地剁了一下拐杖,“你身体出了这么大的问题,还想瞒着我老头子?”

祁粲眯着眼睛,冷静安抚,总算让祁老爷子相信了。毕竟他现在的状态看上去的确还好。

——消息,真真假假,半真半假。

最上乘。

“对了,项家的事你知道吧?”祁老爷子叹了口气。

祁粲不动声色,“怎么?”

“那项晚苑也真是的……他们项家内部的事,我们本也不好管,你那个温吞爹夹在中间两头不讨好。隽舟跟我说,项晚苑现在想把以前项凝和连国共同持有的那部分股份都转给祁瑞,连国都依她的,除了在项家的公司里闹,还带着项晚苑到处私底下见祁氏的董事?”

啊…。

祁粲唇角冷冽一勾,眼底晦暗生光。

他的生物学父亲还是这么愚蠢,不过没关系,他已经给他留好了解答题。

希望他能给出让祁粲满意的解题思路。

祁粲半阖眸,藏住眼底的暗光。

祁老爷子人到晚年,所求不过是家庭和睦子孙和谐,叹息着道:“这次隽舟也是求到我头上了,他毕竟是你的亲舅舅,怎么好向你开口,但是你母亲的东西,他不可能让项晚苑再贴补到她儿子身上——”

“哦?是吗。”

提起当年那些糟心事,祁老爷子就是一阵吹胡子瞪眼。他们这样的人家,在本市是龙头集团,最注重家风和脸面。

然而当时祁粲刚刚失去母亲不过几个月,祁瑞就从项晚苑肚子里出生了,祁连国这个垃圾在项凝住院期间和项晚苑干了多少恶心人的事,祁老爷子都不想提,项家二老更是提一次血压高一次。

哪怕是项隽舟那样性情随和儒雅的人,提起祁瑞时都忍不住暗骂一声“野种”。

“我和你说这些,也是让你宽心,爷爷老了,但出手解决一点他们之间的问题,并不难。你现在身体状况不佳,又有b省那么重大的地产开发项目,我只希望你别把自己压得太狠,给自己的心留一道出口的门……”

“嗯。我知道。”祁粲扶住头发全白的祁老爷子。

他对爷爷的情感,大概就像时听对她奶奶一样。

而现在,他有出口了。

祁老爷子原本还想见见时听,不过听说她还在祁粲的卧室里休息,顿时笑着摆摆手,老脸上满是欣慰。

“让听听休息、休息,别叫她!”

祁粲:“…?”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