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瞿炎却格外焦躁,站在原地也不敢走,只是紧绷着身体,垂下的黄金眼瞳里,压抑着汹涌交织的沉郁不安。

“白昼流现在怎么样?”谢云泽轻轻地询问。

“已经没力气来骚扰你了。”瞿炎朝着浴室看了眼,所有的水流和水雾都已经在慢慢散去,声音里面闪过一丝暴戾,“半死不活。”

大约是察觉到谢云泽不准备责备他,瞿炎总算是放松很多,想要朝着谢云泽贴近却又硬生生克制住,只低声道:“对不起。”

这是个很想要撒娇的姿势,倘若不是惧怕谢云泽,说不定现在脑袋都会搁在他的肩膀上,不安却又拼命地收紧怀抱他的手。

抛开作为怪物的可怖与危险,他的很多习性确实很像是还没有驯化的野兽,而他偏偏又是所有怪物里面最直白炽热的那个。

就这样静静注视着他不知多久。

瞿炎似是敏锐捕捉到他嘴角的牵动,豁然看来。

“去吧。”谢云泽却只是轻声命令,“自己收拾好你们的战场。”

即便已经很注意不破坏谢云泽的生活空间,但是白昼流很显然没有经历过那么严重的教训,依旧把浴室搞得一团乱。

瞿炎在里面收拾的时候,谢云泽便坐在沙发涂润肤油,过程中频繁感觉到眼皮子跟锁骨的烙印滚烫,甚至连背后都有炽热的目光。

他没有去管,将液体在腹部慢慢地抹好时,眉心却轻微蹙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腹部隆起得好像有点快了。

在此前谢云泽也没有任何的经验,不知道怀到他这种时候到底该是什么表现,可冥冥之中他有种预感,总觉得这极其异常。

昨天做全面检查的时候,医生也并没有说他怀的孩子有什么问题,所以会是他的错觉和过度焦虑吗?

正在这时,瞿炎已经从浴室中出来。

“都收拾好了。”瞿炎走过来坐在他的身边,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气息便是陡然颤栗,似是餍足般眯起眼睛,却又不敢过多动作。

由于不能轻易触碰谢云泽,每到这种时候他都觉得焦躁,浑身的体温升高,竟是不知不觉地朝着旁边渗透而去。

顷刻间,谢云泽就被他撩得难耐,忍不住咬住湿热的唇,“不要看我。”

可即便是这样的动作,鲜艳通红的唇色也陡然让瞿炎的瞳仁收紧,贪婪痴迷地流连很久,才移开目光落在角落的皮箱。

皮箱里面的东西……

方才白昼流出现的时候,手上还带着臂环。

只要想到这是谢云泽送的,甚至还带有暧昧地、不可言说的意味,便足以让瞿炎压抑暴怒,凭什么白昼流都有但自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