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时说话就很难听,语气也没什么情感,这时候却戾气更重,然而很奇怪,沈榆没听出高兴,更没听出难过。
情感的中值很难维持,因为理智稍微偏颇就会被定义成世俗意义的开心与不快乐,然而温遇旬似乎不会,他很平和地与所有情绪共处,并坦然地接受。
沈榆穿得少,是真的有点冻,手指发麻,指甲失去红色,染了一点紫绀。
人是劝不回来,他没打算再勉强,对温遇旬说:“那我先回去了,你别抽太多。”
不能因为检查报告漂亮就放松警惕,小心到时候出喉咙上的毛病。
沈榆转身想走了,但这次温遇旬没放人。
为了出来抽烟,温遇旬肩上还搭着一件长款的毛呢外套,他将外套拿下来披到沈榆肩上,腰被他按住往自己身边一带。
“现在我想要你的关心还作数么?”
沈榆顿了顿,一时间没明白温遇旬把外套丢给他的意思,还是说:“作数的。”
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温遇旬和他先礼后兵上了,在x生活中,他们和谐的一致性向来都是温遇旬先斩后奏的索取,沈榆适当地推拒两下,状似情趣的挣扎过后也乐得接受。
“嗯,”沈榆很快就知道原因,温遇旬在他耳边,声音很低也很沉,“先给我k。”
“就在这里。”
…………………
沈榆没去过香港,温遇旬办事很快,没几天就将他的签证办下来,狗托付给宠物店。
还没有相处几个小时便又要分开,沈榆不是很舍得,向温遇旬争取:“能把她也带走吗?”
宠物店那边在问温遇旬狗叫什么名字,温遇旬想了想,回消息说“不用了”,又对沈榆道:“不是不行,我办完事很快,可以在那边转一转。”
准备工作有条不紊,唯一碰到的一点阻碍是温远和岑漫摇的电话拨不通。
“估计出去出任务了。”沈榆对此和温遇旬一样很有经验,联系了基地驻守的工作人员也获得了同样的信息,手机在没有信号的沙漠地区,但人能通过对讲机联系上。
两天后,温遇旬和沈榆一起,带着无名(暂时)小狗,一齐登上了目的地为香港国际机场的飞机。
落地时刻,飞机广播播报当地的气温,体感温度达到20摄氏度,沈榆和温遇旬一下飞机,便把身上套着的羽绒服脱掉了。
与梁淑婷见面的计划定在第二天,他们接到狗的时候不过下午,温遇旬便带着沈榆往外走,机场外一部商务车早早就等在那里,温遇旬一走近,就有人为他拿了行李,帮他开门。
香港景色也好,气候宜人,路上的时间,沈榆一直偏着头往外看。
他记得昨晚出发之前,他问温遇旬是否对这段旅程怀抱了什么复杂的情感。
梁淑婷毕竟是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