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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初听闻靖王屯兵还更让元狩帝愤怒。

“……同时经臣令人连夜核算安怀德手里的账本,确认是新做不久的假账,不少隐秘数据对不上淮南历年税收,因此臣确定安怀德指认都漕司马骄贪污淮南税款是污蔑,借此攀咬东宫,动摇储君之位,意图以朋党之罪打击朝廷和淮南官场——”郑楚之突然提高音量,一脸义正言辞:“靖王谋朝篡位之心不死,谋害朝廷命官,意图动摇社稷江山,罪大恶极,罪不容诛,请陛下严惩!”

元狩帝以为还是老一套,脸上覆满寒霜,等待朝官的劝阻,而心里的杀意奔腾不止。

果不其然,赵伯雍出列:“自陛下还是东宫储君之时,靖王便觊觎皇位,到陛下继承大统,靖王仍贼心不死,多番举止威胁朝堂稳定,概因手里有圣祖特赐丹书铁券和圣上顾念兄弟情分的仁慈,一次次得到宽恕。圣祖爷金口玉言,是天子之言,亦是家规祖训,不可有违,世人遵循家法祖训是常理,是孝道,天子遵循家法祖训是为国、为民之表率……”

又是这一套!

不尊祖训,不放过靖王,就是他不孝不义,于国于家都会留下恶名,可他们怎么不睁眼看看靖王干的这叫人事吗?

凭他靖王做的那些事,随便拎出一件就够他被凌迟处死!

元狩帝心火凶猛,眼球通红,就要按捺不住杀意时,却听赵伯雍话锋一转:“但循规蹈矩、一成不变不适合天家、更不适合一个有盛世征兆的王朝,圣人有言‘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前朝有罪己诏,天子政令并非毫无错处,即使是圣祖遗训,亦有陈旧不合理之处,自该规避,或者废除。”

元狩帝:……嗯?

赵伯雍慷慨陈词:“靖王的所作所为罄竹难书,罪行滔天,如不以国法处置,如不严刑处置,国法还有威严可言?还能令行禁止、莫不率从吗?百姓还会遵纪守法吗?故——”

元狩帝神色微变,有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