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没得到高同知的回应,高夫人抬眼瞧去,犹如丈夫肚里的蛔虫,了然说道:“嫉妒陈侍郎有这样的学生?”
高同知淡然地瞟一眼高夫人:“当儿子的,尚有认旁人做父的,何况只是个老师。再说了,三人行必有我师。”
高夫人笑个不停,知道高同知对赵白鱼评价极高,还是要打趣:“赵白鱼此人如何?”
高同知沉默良久,说道:“智多近妖,心如菩萨。”
朝中形同宰相的一品大员超过一半被说服,而卢知院被说服等同于东宫被拉动,顶头上司透露个意思下来,底下担惊受怕的朝官自然迅速抓住这根救命稻草,无不响应。
唯有期待大狱的章侍中还被蒙在鼓里,将他准备提拔的官员名单写进奏折,已经送进延和殿。
早朝时,一众朝臣在殿外等候,见到上差或同僚便互相问好,三两成群,言谈轻松,丝毫不见前两日的愁绪和恐惧,好像没淮南大案和大狱这回事。
难不成是他在发梦?
章侍中疑惑,来到赵宰执身边刚想拱手询问,后者忽地转身正衣冠,随后大步迈进垂拱殿,原是上朝时间到了,朝官们陆续进入殿内,等元狩帝出现。
早朝如常,到破晓时分,元狩帝询问淮南大案进展。
主审官郑楚之出列奏禀:“回陛下,经臣夜以继日,不懈努力地追查审问,终于盘问出真相,安怀德确为靖王旧部,假意投诚东宫,假借东宫之名贪污淮南治理河道的银子,借职权之便屯兵……”
说到奉从靖王之命杀害江南皇商黄氏满门是为抢夺万年血珀时,元狩帝眼中浮现惊怒,拳头紧握,掌心被掐出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