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陆清则的话,几人这才放心了些,纷纷告辞离开。
把人都送走后,陆清则在檐下站立了片晌,抬手接了手冰凉的细雨,用力握了握,转身时正好撞见从寝殿里出来,提着药箱的几位太医。
几人先前已经商讨着写了药方,但只求稳,具体的解毒之法,还得回一趟太医院,再翻看一遍所有的卷宗脉案,寻求突破。
陆清则朝他们微微颔首,叫了几个锦衣卫,护送兼监视,撑着伞送他们回太医院。
雨还在淅淅沥沥下着,天色昏蒙。
陆清则目送几个太医离开后,折身回了寝殿,一走进去,就听到哐的一声,他心里一紧,赶紧绕过屏风,视线落过去,却撞上了长顺哭丧着的脸:“陆大人,陛下不喝咱家喂的药,还把药打翻了,可能得您才能喂得进了。”
陆清则脚步一顿,愣了下:“这是什么道理?”
宁倦昏迷着,哪儿还能认出谁是谁,他喂和长顺喂,有什么区别么。
长顺支支吾吾的,不敢解释,把搁在桌上另一碗药递给陆清则,又草草擦了擦地上的药渍,捡起地上的药碗:“陆大人安心,这药是徐大夫开的,咱家全程盯着熬的……您先喂药,咱家再去厨房盯着!”
说完,不等陆清则回话,一溜烟就跑了。
怎么冒冒失失的?
陆清则摸不着头脑,端着药碗坐到床沿上,见宁倦昏睡中无意识蹙着眉,有些心疼又好笑。
小崽子皮实得很,从小到大几乎没生过病,闻到苦涩的药味,排斥也正常。
何况又是个警惕性子,平日里要到他嘴里的东西都得经过几重检查,睡梦里打翻药碗也在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