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冯阁老的脸色依旧没有转晴。
朝野上下,谁不知道卫鹤荣狼子野心,妄图当个无名的摄政王?
少帝初露锋芒,卫党感到威胁,此刻若是少帝倒下了,卫党自然欣喜雀跃,所以陆清则说的也不一定是真话,陛下很有可能还昏迷着。
看卫鹤荣冷眼旁观置身事外的模样,这毒就是卫党下的也未可知。
毕竟潘敬民还在狱中,若他改口咬死卫鹤荣,再次翻供,卫鹤荣还想独善其身,就不可能了,少帝若是死了,对他们百利而无一害。
许阁老自然也想到了这一层,眯着眼盯着陆清则,估摸了会儿他话里的虚实,眼前的青年气度沉静,却是看不出什么,他捋捋胡子,犹带狐疑:“陛下既然无碍,那便让老朽进去看看,我等在此等候多时,总要看看天颜,回去才安心呐。”
秦晖虽然也担心宁倦的情况,闻言冷笑一声:“是吗,就怕许阁老进去见着陛下了,今晚都会睡不着。”
许阁老吹胡子瞪眼:“你!”
陆清则比了个噤声的动作:“陛下精神不振,方才又歇下了,不宜喧哗,也不便见诸位,等陛下精神好些了,自然会召集诸位见上一见,请回吧。”
他的语气从始至终都很平静,看不出什么破绽。
卫鹤荣和陆清则对视片晌,随手一揖:“那就劳烦陆太傅,代我等照看陛下了。”
话毕,领先离开。
其余的卫党虽有不甘,但以卫鹤荣马首是瞻,还是跟着走了。
那几人一走,冯阁老的脚步便慢了一拍,压低声音问:“陆大人,陛下的情况……”
“冯老安心,”陆清则不便道出真相,宽慰道,“太医正在全力施救,陛下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