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倦垂眸扫了眼那瓶子,脸色矜冷地点点头。
郑垚便带着陶瓷瓶后退了一丈,将陶瓷瓶踩在脚下,拔出腰间的长刀,将塞子一拨。
里面并未飞出来什么东西。
郑垚把瓶子拨正,低头一看,脸色顿时古怪起来,俯身抓起瓶子,伸手将里面的东西一掏,快步走到宁倦面前,弯腰一递:“请陛下过目。”
看到陶瓷瓶里的东西,连陆清则和宁倦也不免一怔。
于流玥的父亲于铮藏起来的、那个引来杀身之祸的东西。
竟然是一本账册,并着一封亲笔信。
两人瞬间感到了不对劲。
宁倦打开那封信扫了一眼,眼神愈深,没有急着再看,抬头问:“集安知府赵正德呢?”
“还在狱中,”郑垚不明所以,“因人手不足,最近的精力都放在潘敬民一家身上了,还没来得及审他。”
抓的人太多,排队候审的一大批,暂时还轮不到赵正德。
宁倦稍一颔首,不再多言:“回官署。”
说完,也没睬陆清则,径直就转身上了马车。
郑垚的嘴不由自主张大,差点惊掉眼珠。
按照陛下的一贯脾气,不应该是亲手将陆大人扶上马车吗?
怎么了这是,他才离开了会儿,就变天了?
面前的青年脸上覆着面具,看不见表情,但微微下抿的唇线显示出,他的心情也不算好。
嚯,天上要下刀子雨了是吧,陛下和陆大人居然吵架了!
郑垚实在是按捺不住蠢蠢欲动的好奇,趁宁倦走远了,忍不住问:“陆老弟,你和陛下这是?”
“……”陆清则揉了揉太阳穴,“快别问了,一时嘴贱。陛下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八成也不想看见我,郑兄,等会儿你骑马带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