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念掩口咳嗽两声,压下满腹笑意,“好久不见,侯爷一向可好?”又向陈慕南和武山问候,“陈帮主、武帮主,没想到咱们还真有缘,又见面了。”
武山还好一些,虽然不大自在,还是拱了拱手点头致意。陈慕南却自无念进来就心里发紧,皮肉贴在脸上似僵了一般,这时勉强挤出一个难看之极的笑容,“是啊,巧得很啊!”同时心中暗骂自己猪头,风无念既是沈清云的师弟,遇到沈父做寿,焉有不来拜贺之礼,他怎么就没想到,非得巴巴的赶着今日送上门来给人嘲弄。
沈清云只道无念刚刚出山还未涉足江湖,竟不知他与陈慕南相识,见陈慕南脸色怪异,十分不解。
“无念,你与陈帮主怎会相识呢?”
陈慕南听沈清云问起脸色更差,当着众多武林同道的面,无念若将当日糗事和盘托出,那可是一个大大的笑柄,他也就不必在江湖上混了。心里的紧张不由得带到了面上,两眼直直看着无念,不自觉地露出一丝恳求之意。
无念微微一笑,“我去衡山转交师父手书,和三哥一起去酒楼喝酒遇到了陈帮主,彼此聊得投契,是以认识。”
“原来如此。”
沈清云看了两人一眼,见陈慕南神色,心知绝非如此,可当着众人之面也不好再深加盘问,只得轻描淡写的一句带过。想到分别这许多时日,无念身边的诸多事情自己都不知道,便如隔了层纱般,虽仍看得见对方,却不甚清楚明了,比起谷中日夜斯守实是差了十万八千里,暗里便隐隐有些不悦。只是经事颇多之后城府日深,面上自然不会露出什么,仍是礼数周到殷勤招待诸位宾客。
陈慕南在众人面前全了脸面着实松了一口气,暗暗感激无念,前些时日里咒骂无念阴损的念头也没了,言谈中十分恭敬热情。
无念肚里暗笑,又与陈慕南说了几句场面话,转头问向展英:“展大哥,怎么没见三哥的影子,他跑哪里去了?”
展英听无念提起展杰,摇了摇头。
“按说沈前辈寿诞三弟理应前来拜贺,可他这些日子闹得太不象话,让我爹给关起来了,这才没来。清云莫怪。”
展英与沈清云、无念都是相熟的,为人又豪爽,纵然事关家丑还是实说了,只是展杰究竟为什么被关却不再多言。
沈清云与无念大吃一惊,不知展杰干了什么值得展冲这般管教,暗暗相视一眼,决定宴后私下再来细问。
桌上众人见是展家家事都不便探听,有圆滑世故的便把话头扯开去,仍旧喝酒饮宴。赵一鹤逮住机会与无念搭话,句句都是风花雪月调笑之言,沈清云暂时放下心中诸多疑惑专心对付这个风流侯爷,唯恐无念被他招惹。
宴罢,沈清云命人备了车马送宾客去往水寨。
这时离着寿诞还有七日,来贺宾客才只来了一小部分,大半还在后面,沈清云需得留在别院预备这几日的迎接送往回不得水寨。无念自然也是留下来陪他,等着正日子一起回去。
赵一鹤看无念不走也就赖在这里,沈清云看着他纠缠无念的样子就来气,可又顾忌他的身份不好驱赶,且自己招呼来宾分身乏术,只好私下嘱咐无念离他远点,命两个仆人时时跟在两人身后。
第21章 拜长辈 水寨共叙温情
再有两天便是沈父寿诞,前来拜寿的客人到了十有八九,沈清云看日子临近便带了无念回转水寨,赵一鹤自然也是随行。
“洞庭风光好是好的,可比起十里秦淮终是差了一层妩媚之气。念弟想必还未经历过脂粉花香温柔之地,不如寿筵过后随哥哥我前去游逛一番。不光红粉佳人应有尽有,连俊俏小官儿也随处可见,世人大多只爱美女,却不知男人的后庭处也是欢乐之地,比起女人的阴户还要紧窒销魂,保证念弟食髓知味。如何?”
这一路上,赵一鹤不住缠着无念说些风言风语,还常趁无念不备拉住他手细细摩挲,称呼更自动亲熟成哥哥、念弟,此时骑在马上还不老实,身子硬是探到近处伸手揽住无念肩头,几乎是扒在无念身上附在耳边言语。言词暧昧香艳得紧。
“多谢侯爷美意,不过无念苦无囊中之物,正打算在水寨常住吃些白食,烟花之地虽好却不是在下能散得起钱财的地方,还是不去的好。”
无念淡然笑说,身子微侧意欲挣脱赵一鹤的手臂,无奈赵一鹤搂得太牢,怎么也挣不开,正微微着恼,忽觉胯下马匹惊嘶一声向前窜去。无念赶忙抓紧缰绳,夹紧马腹。这时沈清云策马从身边掠过抓上无念手中缰绳,急声叫道:“无念小心,抓紧了。”两人双骑同时向前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