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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再入匈奴替白先生来取那饶乐水里的鱼的,没想到竟会遇到这人。

幸甚。

幸亏他又入匈奴替白先生取鱼,幸亏当日下山师父送他们二人一对雌雄剑,若不然……

光是想想他差一点与沈澜清天人永隔,便觉得心底撕痛,手脚发抖。

紧拢着手臂,低头,温热的唇轻轻触上那紧皱的眉心。

了若无痕般一个轻吻,却满载着十几年的情义。

即便这人待他仅有手足之情,即便这人心思盘转,只想着让他弃了心底那份心思,即便这人已然与那皇帝……

他始终还是放不下他。

昼夜不停,自荒漠一路走回关城,路上他无数次想象他若没有再入匈奴,若没有干将示警会如何……

那皇帝将必死无疑,对他或许是个机会。

然,他的主子,他的师弟,也有九成可能葬身于那漫漫黄沙之中,就算侥幸不死,也得去了半条命,一颗心。

沈澜清那颗心,活着的时候他捂不热,死了他更捂不热。

如若那样,他倒是宁愿那皇帝好生活着,只要那皇帝不负沈澜清,他愿意看着这二人两厢厮守。

会负么?怕是不会吧!

记得他找着他们时,沈澜清正抱着黑气攀至眉心的皇帝,往皇帝口中渡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