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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腕子上叠在一处的伤痕,刺得他眼生疼。

故意发出一点动静让沈澜清发现了他。

然,沈澜清抬头看向他,眸子里迸出欣喜的同时,嘶哑着嗓子与他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沈义,救他。”

或许是怕他不救,紧接着便又说了一句:“他这箭是替我挡的,若不是他,我已经死了。”

自幼便被白先生泡在药汤子里,若是换你中了箭,那毒怕是起不了什么作用。

然,他没有去辩驳,只是沉默着将玄金丹塞进皇帝口中,运功助他加速吸收了药效。

毒散了,那皇帝却始终未醒。

怀里的人挣了挣,沈义略微松了松手臂,却未完全放手,只是垂眼看着沈澜清:“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睡醒了。”仰头看着沈义,沈澜清露出一抹浅笑,“我饿了。”

沈义没有如沈澜清所愿松手下床去给他拿吃的,反而直接抱着沈澜清坐起来,靠着床头低唤了一声:“雪影。”

一碗清粥,好似世上最美味的吃食,沈澜清喝的一滴不剩,虽未饱,却也没开口再要。

他懂医理,自然知道久饿之人不宜骤然多食。

将碗递还给雪影,沈澜清垂眼看着环在腰间的手,轻声道:“沈义,在我心里你只是我师兄。”

“我知道。”或许是听得多了便麻木了,出人意料的,沈义并未觉得心底有多痛,又或许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吓,只要这人安然无恙他便觉得满足,“念了你那么些年,你总要多给我些时间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