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页

“情分万种……”小道士含怒带嗔地瞪沈澜清,“凡尘俗子若是不懂,便休得胡说!”

“沈某俗不可耐,敢问道长,您对殷鸿却是哪一种情?”

“唔……”金书从左手放到右手,又从右手重新回到左手,小道士随意捋了下半数披散在肩上的发丝,“恨。”

“恨?”

“殷鸿里通外国……”

“小道士不是忠君爱国之臣……”沈澜清温温润润地打断了小道士的话,“你对殷鸿的恨不该源于此处。”

“小君子,你真是……”小道士垂眼,扯了扯唇角,“贫道道号虽是无名子,但贫道出家前是有姓名的……”

“家母乃是被大户人家休弃的有孕之妾,难产生下贫道后身子一直不大好,于贫道五岁那年病故,病故前,家母将所有积蓄都给了家母的奶娘白嬷嬷,让她带贫道入京寻父……”

“怎知那大户人家的门房见了白嬷嬷不仅不帮忙通禀,还口出秽言,动手驱赶。”

“贫道劝说白嬷嬷,让她带贫道回乡,这个父亲贫道不要了。”

“白嬷嬷不依,说那是她家小姐遗愿,而且贫道年纪尚小,正是需要父亲教导的时候,万不可如此就放弃了,总要见过父亲之后再拿主意……”

“贫道便与白嬷嬷在那家府邸对面守着,守了三日,总算守到了那家主人便服出府。”

“白嬷嬷牵着贫道的手迎向那人,那人却矢口否认,说他只有一个儿子,便是怀里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