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页

一声巨响,旌旗倒,船体裂,青袍将士的血瞬间便染红了淮水。

黑甲的青年纵身而起,就近跃上残存的战船,一把斩马刀舞的虎虎生风,带出片片刺眼的红。

侥幸未被斩马刀砍成两半的大岳兵士纷纷落水,或扒着浮木,或拽着船上绳梯垂死挣扎。

瞬息间,平逆大军死伤无数。

霍然起身,带翻了冒着热气的锅子,银色长鞭缠上黑色斩马刀,安王岳晅冷着脸拦上了襟袍染血的靖王世子,素来慵懒随意的脸染满了煞气。

反可以,但绝不能叛。

岳家人心底都有这么个心照不宣的底线,而今,这岳贤却是无所顾忌地将这条底线击了个粉碎。

身后三十万大军中,竟有二十万来自大郑水师,如何能忍得?

安王显见是动了真怒,一条长鞭如含怒的真龙,鞭鞭夺魂。

安王压制了靖王世子,然,在淮水之上,青袍将士依旧被三十万水师压着,毫无还手之力。

面无表情地纵览了一番战场情势,岳煜不见喜怒地下了两道命令。

一道下给了安王岳晅:“活捉岳贤。”

另一道下给了身旁的沈澜清:“鸣鼓,退兵。”

活着退回淮水北岸的青袍将士不足十分之三四。

甫一退至袍泽身后,无需吩咐,便红着眼含着煞气迅速开始协助袍泽防守。

隆隆战鼓,沈澜清不紧不慢地挥着鼓槌,带着沉稳与杀气,槌槌砸到了将士们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