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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卿为了沈卿之事奔波月余,可都累瘦了。”

“?”沈澜清满腹疑惑,却未动声色。

瘦得红光满面的乐宁侯连连自谦:“臣不敢居功,事情能有进展也是托了小沈大人的福。若不是臣家那孽子在小沈大人府里听殷郎中醉酒后说起月前无意间撞见了一行黑衣人匆匆出城,臣恐怕至今也摸不着头绪。”

“……”周慎骄奢跋扈,贪恋美色,于周家而言确实是孽子。

不知沈府坏了什么风水,乐宁侯口中的孽子无论被一善收拾成什么德行,依旧死皮赖脸的整日里长在沈府,寸步不肯离。

而自沈澜清归京,沈府常客便又多了一个之前看他左右不顺眼的殷瑜,不管被小道士喷多少毒液都浑不在意,只为从沈澜清口中问出岳渊因何未归京。

沈澜清余光睨着帝王胡乱想着心思,颇似默默凝望。

岳煜唇角瞬时隐晦地掀出一个微小的弧度:“周卿无需自谦,若不是时刻将朕交代的差事放在心上,绝不能如此之快便查清截杀沈卿的主使之人。”

“为陛下解忧乃老臣之荣幸。”“……”可见是亲舅甥,看这相互吹捧、绝口不提正题的功力,真真可见一斑。

入宫前便在内侍那探了几句口风,进了御书房便惦记着弄清截杀他的幕后主使到底是谁,怎奈吾君只是无事找事地拿捏了他两句便颇有兴致地与乐宁侯玩起了你奉承我,我夸赞你地君臣假惺惺游戏。

猜不透吾君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沈澜清只好面不改色地在心中谤君。

同是于宫门即将落锁时,接到即刻入宫见驾的口谕,却不是谁都像沈澜清这般“闲适”。

同样住在东城,然苏府所在的登科胡同却比卫国公府所处的王公巷离皇宫远了不止一条街。

接到君主口谕,思量再三,未得其解,只猜测定是急事。

不敢耽误功夫,匆匆换好常服,苏硕坐着软轿,心事重重地入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