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宁侯周伯栋看向沈澜清的目光瞬间添了几许深意。
沈澜清不动声色地谢了恩,侧身小半个屁股挨着绣墩坐了,抬眼对上乐宁侯周伯栋的目光,心头一凛,展颜回以温润和煦的笑。
眉来眼去,怎不见你对朕好好笑上一笑?
帝王余光盯着沈澜清的侧脸与自乌发间露出的一小截脖颈,面无表情地感叹:“看来沈卿已然知晓朕宣你入宫所为何事了,耳目果然通达。”
“……”在记仇,还是……
沈澜清跪伏于地,“臣惶恐,臣冤枉。”
“唔,沈卿是说朕冤枉沈卿了?”
“臣不敢,然,臣虽于入宫途中揣测再三,却也未能猜出陛下宣臣入宫所为何事。”
“揣测……”低声重复了一遍,岳煜眼底泛起笑意,慢条斯理地的问,“沈卿喜欢揣测朕的心意?”
“……”沈澜清看着倒映在金砖中的无奈笑容,平静道,“臣不敢。”
“不敢,还是不喜?”
“臣不敢。”
“起吧,坐。”岳煜抬手指了指绣墩,“左右无外人,沈卿不必拘谨。”
“……”左右都是陛下的理。
待沈澜清重新落座,岳煜屈指敲了敲御案上摊开的折子,示意谷东明递予沈澜清:“沈卿想向周卿道谢,只一个笑恐怕不够……”
笑?难道不是记先前的仇,只是因为刚才那一笑?还有他为何要向乐宁侯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