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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多大了?”沈澜清被掐得回神,扒拉着在自己脸上蹂躏地肉手,皱着眉心,脆生生的问。

“吓!”紫色小肉球瞪眼,墩粗的指头一颤一颤地指着沈澜清,“沈澜清,你敢说爷幼稚!”

“……”孔圣人明鉴,他绝对没这意思,岳渊,你敢再无理取闹一点么?沈澜清翻着白眼爬起来,任由小厮沈方给他拍打袍子上的浮尘,“小王爷,在下头晕的厉害……”

“常海,去请太医!”紫色小肉球瞬间变脸,丢开幼稚什么的,急吼吼地吩咐身边的小太监。

沈澜清挑眉,慢条斯理地问:“小王爷,你心虚?”

“放屁!”紫色小肉球跳着脚否认,肉嘟嘟地脸上明晃晃挂着尴尬。

沈澜清了然,他后脑勺上那个大包跟这个无利不起早的小肉球脱不开干系。不过,看在上辈子的交情上,姑且放过他吧,当然,最重要是,他迫切地需要安静地捋捋这匪夷所思的现况。

“太医就算了,免得王爷知道了训你,等下我让沈方顺便带我去趟医馆就好。” 笑着拍拍紫色小肉球的肩膀,沈澜清跟岳渊道了别。

马车轮子稳稳地压着青石板路,沈方担心地瞄了瞄车窗上的帘子。

少爷今天有点怪,出了宫门就说先不回家,他要看看街景,去医馆的话头提也没提,关键是这马车都绕了内城一圈了,少爷也没撩一下车窗上的帘子,该不是方才那一下摔得狠了,他可是听说真有把人摔傻了的……

这可不得了,少爷可是夫人的心头肉,老公爷的心尖子啊!

马车外,沈方那小心肝扑通扑通,焦虑地要死,马车内,沈澜清如老僧入定,端坐着一动不动,静静地想着心思。

往昔的种种,犹如刻在脑子里似的,历历在目,做不了假,而眼前……目光扫过白嫩手背上的紫印子,刚才掐的时候也是真疼,真得不能再真。

这算什么?庄周梦蝶?蝶梦庄周?

他刚刚将一切想了个通透,弃了执念,靠在院子里的桂花树下假寐,怎么一睁眼就变成了幼时的自己?

一觉从定安二十一年睡回到了天佑年间,这也太过梦幻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