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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说……玉帝开眼,得天之悯,要让我重新做一回选择?

也好,上辈子三十一年里有二十五年为那薄情的帝王活着,一心做个纯臣,可他偏偏把我当成了权臣苗子……

怨?如何怨?

祖上跟太祖争过天下,外祖父是个野心勃勃的权王直接被圣宗抄家夺爵,祖父虽然迫不得已安心做了无权公爷,上辈子父亲却一路升至保和殿大学士开始结党……血统在那摆着,奴才的儿子是奴才秧子,权臣的子孙可不就该是权臣苗子?

非要当那劳什子的纯臣……

沈澜清讥讽般掀了掀唇角,终于拉开了车窗上的帘子:“沈方,现在是天佑二十几年?”

瞧吧,小孩子果然有小孩子的优势,沈方疑都不疑便痛痛快快地回了:“回少爷,现在是天佑二十五年。”

天佑二十五年六月十三,圣上立八子岳煜为太子。

现下正是秋末冬初,岳渊那个小肉球进京一准儿是因为万寿节。若是不出差错,万寿节后圣上便要为太子选伴读,今日他能随着祖父进宫,应该就是圣上在提前过眼权贵子弟。

记忆里圣上钦点了四个太子伴读,其中岳渊、殷瑜、廉若飞,乃分别为实权藩王嫡子、吏部尚书子、镇北将军子,个个都是要员之子,他这个翰林院学士、奉政大夫之子,真的不算什么,只要他不再“才华横溢”,伴读应与他无缘。

从不知,有才也是错哪。

也罢,忠心耿耿都能成错,何况所谓的才华横溢?

曾经少年应试,连中三元为了谁?

曾经深入匈奴腹地,呕心沥血手绘地形图又为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