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澜清毫无防备,亏得沈义纵身挡箭。
箭矢入骨,刺穿了沈义的肩,仅是刹那,殷红的血喷在沈澜清脸上,染红了眼。
“岳渊状若失了心智,盯着儿子眼中只剩杀意……”沈澜清拧眉,回忆,“并且,视旁人如无物,不顾诸兵士搭箭威胁,只一心一意地想置儿子于死地。”
沈铄皱眉,沉吟。
沈澜清看了沈铄一眼,垂眼,继续道:“临行前,皇上口谕,令儿臣将岳渊带回京师。”
“嗯。”沈铄并不意外圣上会有此谕旨。
“岳渊那种状态,儿臣实在想不出安安静静带他回京的法子……”沈澜清抬眼,看向沈铄,“而且,愈靠近京师,悍匪愈多,除了些杂路子,在进入紫荆岭之前只有两伙人找儿臣这行人的麻烦,入了紫荆岭之后,便又多出了一伙,下手狠辣至极,先前两伙只想取儿子性命,后来那伙却是没什么顾忌……”
“……为了尽早抵京,儿子迫不得已便出了此等下策,累祖父、父亲和母亲忧心,实是澜清不孝。”
“那尸体是谁?”
“岳渊。”
沈铄抬眼,静等沈澜清解释,沈澜清倒了碗茶,捧予沈铄:“之前在昆仑山,白先生与一善的师父一起捣鼓出来的药丸,吃了能维持假死状态一月,当时师父拿走了两粒,其余的白先生便尽数给了儿子,这次正好派上了用场。”
“风影擅易容,儿子便让他将岳渊易容成了儿子的样貌,如此一来即可光明正大的运岳渊进京,也可暂时迷惑歹人,避开那无休止的追杀,尽早回京。”
“今日午后,儿子见追杀阻拦儿子回京的人散去不少,便知此法已然奏效,只是累父亲千里迢迢,跑了这么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