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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说此行出征的经过,自离京起,一事不可错漏。”无声地相较良久,终是沈铄先打破了沉默。

父亲总算发了问,沈澜清暗自松了口气,斟酌着词句,将早已打好的腹稿缓缓道来,半字不曾隐瞒,将离京之后的种种俱交代得清清楚楚。

就连君臣断袖那些事也未曾隐瞒,不是不想,是不敢。

父亲的脾性他心知肚明。

父亲那人从不会无的放矢,若不是心里已经有了谱,绝不会开口发问。

是以,瞒着,倒不如坦白。

儿子如此坦诚,沈铄不知该怒还是该笑,手在背后攥了松,松了攥,强自忍下了扇出一掌的冲动,万千责备便也只化作一叹:“我却不知究竟是该念你师父的恩,还是该厌你师父的肆意妄为了。”

“澜哥儿,你可曾将为父的话听进心里过?”

“父亲的话,儿子半刻不敢忘,始终记在心里。”

“半刻未忘……”沈铄的语速放的很慢,似悠然,更似隐怒,“便能给为父如此大的一份惊喜,你若忘了,还待如何?”

“儿子知错,请父亲责罚。”

“我儿战场上英勇杀敌,悍不畏死,边城外九死一生,护得圣驾周全……”沈铄屈膝抵着沈澜清的下颌,迫沈澜清抬起头,与他对视,“若是我儿甫一回府,为父便动了家法,你倒是告诉为父……”

“为父该如何想出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给那盯着咱们沈家的人看?”

“又该如何去堵这满京权贵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