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最好的仙人。”
柳阿纫轻声说,因无能为力而难过。
榆七看看她,又看看地上的碎纸,忽然伸手按在她的肩膀上,郑重说:“那我要好好读书,以后我要作很多很多文章,我来告诉外面的人,仇仙长很好很好,他是最好的仙人!大家不该骂他。”
柳阿纫看着他郑重其事的脸,笑起来。
“那今天要多认几个字。”
“好!”
一大一小站起身,走向不远处的城祝司。
金乌飞进苍穹,清洲城池迎来新的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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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涌洲,三千河山。
仇薄灯和师巫洛这对“私奔”的小两口,在离涌洲西部的一座僻远小城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同骡老爹的走荒队辞别了。
走荒队从一地到遥远的另一地,人数众多,并非所有人都去往同一处,习惯是由老释公带领,走能经过城镇数目最多的道路。到达哪个地点附近,要去往哪一地的人便自动离开,也会有那一地准备去往另一地的人,新加进走荒队里。对于他们的辞别,骡老爹也不觉得什么。
只是不巧这次走荒队没有要去那座城的城,又加上风向紧,骡老爹不敢多停留,口述了剩下的一小段路,叫韩二画成地图,标准清楚给他们,就领着其他人离去了。
“你有给人家画清楚了吗?没注漏吧?”
走出段路,骡老爹还在担心地问韩二。
韩二翻了个白眼:“全写了全写了,问第几遍了您!”
“臭小子!”
骡老爹一蹬眼,扬酒囊作势要打。
韩二知道他是因为罕有没把人送到城墙附近,有些不安心,一缩脖子避开,道:“没什么事,您就少操心了,剩下的路也就一个时辰的功夫。我留意了,他们车和马都不错,天还没黑就到了。”
“那就好。”
骡老爹放下心,转头望起前面的路。
涌洲西部多山,越往西山势越陡,林木越高大茂密。在山林中过夜,是件很危险的事,他们也要赶在天黑之前,找平坦宽阔些的地方安顿。
骡老爹却不知道,与他们分别之后,师巫洛和仇薄灯并未前往那座小城,而是转头舍了马车,走进另一片山野。
夜露渐渐凝聚,师巫洛细心地为仇薄灯又盖了一层厚氅。这两天,晚上歇息的时候,他总是陪着仇薄灯,便是白天驾车,也不把仇薄灯单独留在车里。
他要保证仇薄灯惊醒时一定能看到他。
夜色渐渐深了。
又昏沉睡了一天的仇薄灯忽然睁开眼,黑瞳中空蒙蒙一片,仿佛还停留在某个噩梦里。师巫洛抬起他的脸,让他看着自己,仇薄灯定定地看着他,不再惊悸,可目光还介于梦魇与清醒之间。
“阿洛。”
“我在。”
“阿洛。”
“我在。”
……
师巫洛一遍又一遍,像那天在荷塘深处般回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