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鸾身后跟着段器,风风火火地冲出来殿门来,“放心吧!不耽误你爹回京的事儿啊!我只留最后一场十进局给王叔观礼,也算热闹热闹了!”
说着直冲到桑榆树下,出其不意地,抢过女官手中的酒壶就跑!
刹那里,辛襄心头火气,瞥了眼那懵住的女官,秋千上弹身而起,隔着宫墙破口就骂:“辛鸾你才多大!不许喝酒听到没有!小心我告诉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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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
昏暗的内室里,卓吾拖着长音投进妇人的怀里,“您就让我去罢!”
邹吾绕进屏风时,小卓正在母亲的怀里打滚。
少年十五岁,正是最贪玩爱闹的年纪,他歪着个没有正形的身子,疯狂扯动母亲的袖子,“娘啊——!你知道我的!我就算是把脑袋削尖了也不可能考进明堂啊!更不可能和小太子一起读书啊!那您何不让我比武呢?你知道我肯定能谋个好差事啊!”
妇人没有理会小儿子,邹吾一进来便只看他:“我就说不能遣散那么多仆人,翠儿上街采买,连药都要你亲自来煎。”
邹吾双手将碗递了过去,恭敬一点头,“不碍事,儿子为母亲煎药,本就天经地义。”
卓吾则是躺着喊叫不休,“娘啊!你看我看我!你到底答不答应啊!”
妇人八风不动,稳稳地接过汤匙药碗,饮过,递还,拭唇。
这才咳嗽两声看向小儿子,“答应。只要你和你哥哥这次比武都比出个好成绩来,做母亲的也就放心了。”
卓吾本事一喜,可当即发现不对:“娘,你糊涂了!哥哥二十一了,他参加不了的!”
妇人别有深意的目光,转向邹吾,“不过超了一岁罢了。”
邹吾眉心轻皱,“……母亲。”
妇人目光深沉地看定他,“邹吾,你必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