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一定,他平生最好考校后辈功课,不把人问脱一层皮决不罢休,太可怕了。”李云戚一脸心有余悸,显然是有过惨痛经历的。
冉季秋忍不住笑。有李夫子那么严厉的叔父,李云戚至今却还未考中秀才,论说起来,真正令人头痛的还不知是谁。
李云戚扯了扯他的衣袖,又问,“嗳,你家那个柳大个,”他一脸好奇,“当真是定北侯?”
冉季秋“唔”了一声,“怎么?”
李云戚忍不住咋舌。原本得知柳应置办下田地宅院他就很是吃了一惊,不想柳应深藏不露的会是这么吓人的身份。
“那我得好好想想,从前有没有得罪过他。”李云戚嘀咕着,回忆了再回忆,终究不放心,“秋弟,定北侯应当不是个小气的人罢?”
冉季秋忍俊不禁。
两人说说笑笑,到了学舍便就此分别。
书院里的学生们大都影影绰绰听到了一些风声,再看冉季秋的眼神就有些不对。冉季秋也不理会那些别有意味的目光,自顾读书。
柳应不在身边的时间里,时间好像骤然拉长了。他整日就是读书,除了这一件事,旁的似乎都打不起来精神,连吃的用的都不大在意了。
最难受的是晚上,等他洗浴完毕,迎接他的不是宽阔可靠的怀抱,而是冷冰冰的被窝,纵然塞了好几只汤婆子,仍然无法填补那空出来的一块。
明明从前十几年都是那么过来的,如今缺了那个人,他翻来覆去,却总是睡不着。
早膳时,五福觑着他眼底的青黑,小心地问,“少爷可要请大夫来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