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这段时间里,有很多东西都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何如歌忽然想起了日常中被他忽略的点点滴滴,譬如席归璨去陆地小1班旁听他上课。

每次席归璨在最后一排旁听,树懒宝宝都不敢打瞌睡了, 就好像有一个开门的冰箱对幼崽们释放冷气。

那个时候何如歌只觉得幼崽们正襟危坐的小模样很可爱,可是那个能够容忍幼崽们叽叽喳喳、忠实扮演着冰箱的席归璨……也很可爱。他就那样坐在角落里,静静地注视着何如歌,偶尔也会将目光投向幼崽们的身上,没有戾气,没有厌烦。

这和游戏里那个冷眼旁观幼崽的20号不一样。游戏里的20号哪怕是对待软软,也只是称呼“19号”,冰冷冷的代号,没有太多的感情色彩。可是现在的席归璨在孤儿院见到小兔子时,也会跟着何如歌一起喊一声软软。

他还会用促狭的语气对何如歌叫一声“小何老师”或者“何医生”,不再是单调又官方的“何如歌”。从前的席归璨好像不知道该怎么样去爱人,为自己讨个福利时,也是gān巴巴地说“何如歌,我想要亲你”。

但是他现在会说一些含蓄的荤话,点到为止,短短的一两句,就像大猫捧着食盆嗷呜一声。

吾家有儿初长的感觉就是这样的吧。

何如歌的嘴角慢慢上扬,他想席归璨第一次开玩笑,他应该摆出被逗笑的反应,不过此刻不用何如歌酝酿笑意,笑意就从他的眼角眉梢漾开。

“不如这样吧,归璨,我去和毛正棋谈一下,以安拉霍斯医学奖入围者的身份,来一次学术上的友好jiāo流。”

席归璨点头,“我陪你。”

毛正棋是一个须发皆白,神情冷漠的学者,他说话时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崩,硬邦邦的是个冥顽不化的糟老头,明明和毛正雍的长相相似,然而一个是幼崽都喜欢的老爷爷,另外一个却是幼崽看到都害怕的老头。

听到何如歌说要进来jiāo流时,毛正棋站在门口冷冰冰道:“我不认为我们有什么好jiāo流的,我不喜欢听歌,我的研究也不需要别人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