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在毛正棋的眼里,何如歌他们入围是投机取巧。

何如歌没有什么感觉,然而席归璨却掀起眼皮道,“你知道当年为什么是毛子协做我的主治医师吗?”

席归璨被诊断出罕见的旋流jg神空噬症时,有很多jg神识海研究领域的专家争着抢着要去给席归璨治病,毕竟像席归璨这种病人可遇而不可求,能够参与这种罕见疾病的治疗过程,会有极大的收获。

毛正棋也去争取过,不过他失败了。“为什么?”毛正棋问道。

席归璨轻飘飘道:“因为我喜欢听歌,我不喜欢不听歌的老医生。”这句话显然是为了气毛正棋瞎扯的。

毛正棋的脸一阵青一阵白,胡子都要抖起来,他将手放在门把上准备送客,然而席归璨却将笔记本插到门缝中,“这次来,是想要让毛老先生把笔记本的后半部分还回来。”

看到笔记本后,毛正棋脸色一变,伸出手抓住笔记本,想要从席归璨手中夺过去,然而席归璨的力气比毛正棋大得太多,席归璨轻轻松松往后一拉,紧抓住笔记本的毛正棋差点要摔个踉跄。

何如歌怕毛正棋这么一大把年纪摔倒会摔出问题,赶紧上去扶住对方,没想到毛正棋却甩开了何如歌的手,瞪眼喊道:“把它给我,这是我们毛家的东西!”

“一个嫡系,一个旁系,分家的时候怎么不说你们是一家人?这是毛正雍的东西,毛正雍死后按照法律,这个笔记本也应该归他的儿子所有。”席归璨伸手把笔记本举高,冷冷淡淡地望着毛正棋,“你私自把笔记本的后半部分撕走,不问自取就是贼,我该叫你毛老先生,还是毛老贼?”

其实席归璨和何如歌都没有证据,也不能确定毛正棋就是撕走笔记本的人,别看席归璨现在说得大义凛然理直气壮,其实纯粹是在诈毛正棋。

“你、你!”毛正棋指着席归璨的手直哆嗦,他意识到自己不能从席归璨的手中抢回笔记本后,神情突然变得颓然,“你们什么都不懂。”他把房门打开,道:“进来吧,别在门口闹。”

毛正棋的房间弥漫着一股药香,和总是泡奶茶待客的毛正雍不同,毛正棋给何如歌和席归璨泡的是茶叶。

捧着茶杯喝了一口,毛正棋心头的怒火也慢慢降下,他端坐在椅子上,板着脸问道:“笔记本的后半部分在我这里,我不会给。你们过来找我如果是为了这件事,那么喝完茶就可以走了。”

怕席归璨又要把毛正棋气得够呛,何如歌抢先说道:“毛老先生,我们这次来就是想要和您jiāo流一下学术上的问题,毛子协医生让我去录制歌曲,我其实很诧异自己的歌声对病人有这样的效果。”

何如歌诚恳道:“特别是当我得知自己入围安拉霍斯医学奖后,就觉得这一切都很不真实。我很想知道别的入围者他们是怎么研究jg神识海的,总不可能像我这样唱唱歌,一定是在实验室中辛苦地做实验……”何如歌自我贬低加上chui捧毛正棋的一番话让这个老头的表情好看不少。

毛正棋的语气稍缓,“你的歌其实也还能听。”

何如歌再接再厉又说了一堆的好话,他的脾气向来都很好,特别是对待弱势群体,老弱病残孕这类人时,何如歌总算有很多的耐心,说到最后毛正棋也透露了一些信息,比如他在研究院有自己的私人实验室,又比如他会去医院、偏远星球、监狱等地方做义诊。

有很多病人一辈子都攒不到医药费,在病痛的折磨下度过一生,能够遇上毛正棋这样的医界圣手做义诊,是那些病人的幸运。

毛正棋对所有的病人一视同仁,无论是天真无邪的幼崽,还是穷凶极恶的罪犯,在他的眼里这些人都是病人。

何如歌想起了游戏给毛正棋的剧情名称“医者之心”,很多东西都会讲究“第一印象”,比如游戏说毛正棋是医者之心,一听起来就不像是坏人,再加上剧情动画片里的老鼠为消灭坏人做出了贡献,所以从一开始何如歌对毛正棋的印象就不错,如果不是游戏里说了“人体实验”,何如歌真的很难把毛正棋和这件事联系起来。

就像当初的毛正雍一样。

这样的毛正棋,无法想象对方是做人体实验的医学狂魔。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又不能用手术刀剖开心脏的辨别好坏,何如歌看着面前的老人,轻声道:“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想要去您的实验室看看您的研究,您也可以听听我唱的歌。”

离开毛正棋的房间后,席归璨皱着眉头有些不开心地说:“你对那只臭老鼠太客气了。”他恨不得把何如歌放在心尖尖上宠着,毛正棋刚刚给何如歌甩脸色时,席归璨心里是真的生出了严刑拷打这只臭老鼠,bi他jiāo出笔记本后半部分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