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他只是往被子里一躺,都还没来得及想点、想点以前不敢想的事情,就已经先被巫璜欺负得找不着北了。
——欺负。
丹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桩事情,巫璜对待他时跟以前有了许多他不太能表达出来的区别,那些说不出道不明但分明存在的区别,似乎可以用“欺负”一个词来概括。
像是现在跟他躺在一起,明明知道他已经因为周围巫璜的气息而浑身僵硬手都不知道往哪摆,还故意视若无睹地抬手环过他的肩膀一下下摩挲着颈背上的皮肤,指尖微凉如同把玩什么器物一般一寸寸细致地摸过去,叫他拢着衣襟手都在颤,偷偷摸摸说不出的羞耻。
他穿的是巫璜从之前那个世界带回来的睡袍,丝绸质地的料子柔软细腻,设计得简单轻薄号称睡眠时甚至感受不到衣物的摩擦感,却也同样一扯就掉好穿好脱,让丹粟无比地怀念起当初里三层外三层能裹到脖子的寝衣。
说到底,这衣服也是巫璜亲自挑出来给他换上的,只消笑着在他耳朵边念几句“阿粟最适合这个颜色”,他就晕晕乎乎的毫无反抗之力了。
丹粟小心翼翼地,捏着衣襟轻手轻脚。
拽一下,再拽一下。
轻轻薄薄的衣料让他感觉和巫璜几乎肌肤相贴,少年人薄薄的面皮受不得刺激,再被巫璜俯身摁着头亲了亲,都还没压着他索要什么回应,就再诚实不过地涨红了脸软得像是加多了水的面团。那双眼睛湿漉漉地看着巫璜,被巫璜撩拨欺负得隐隐还带着点小小的委屈,就差添上一句“我不是你最宠爱的崽了吗”。
巫璜只看着都能脑补出这小傻子脑袋里嘟嘟囔囔着什么,亲了亲丹粟的额头,又咬着他的耳朵尖笑,“谁让我们阿粟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呢。”
所以小孩子不能听不能看不能知道的事情,也可以手把手地一一教给他了。
所以他也能稍稍地,稍稍地放开些本性欺负那么一下下,叫丹粟知道他的小脑袋瓜里能想出来的那点小儿科的东西,远远比不上大人暗地里盘算着的坏心眼来得轻佻放làng……
龌龊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