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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兰微微挣扎一下,gui妖笑得更大声,可笑容还没消失,一阵震碎心脉的剧痛猝然出现,gui妖推开水兰,浑身抽搐起来。

chuáng上喘息的赵海平松开手,掌心是一枚破碎的内丹。

他的笑容又冷又毒,是水兰陌生的笑,只在抓到她逃跑时见过一次。

他说:“你活了这么久,难道不知道最狡猾的就是人吗?当你与我结契,你的血脉就与赵家相连,你杀了契俞,将内丹暂时jiāo给我,以为我死了就能拿回内丹和钱财。可你不知,契俞的内丹碎了,杀它的家伙,只要有赵家血脉,无论是人是妖都会魂飞魄散。”

这是他做的最后一个局,他的神情仿佛一切在握,若不是越来越弱的呼吸昭示着尽头,水兰几乎以为死是骗人的。

“我,我费了半生心血的东西,怎么…可能jiāo给你这种,这种东西挥霍…”

赵海平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却死死盯着gui妖,直到它不再挣扎变回原形,他才重重倒回chuáng上。

“后来,他就死了。”水兰垂下眼睛,仿佛从未因他的死而悲伤,“我将他的灵魂抽出,放入gui妖的躯壳,他临终前和我说,他下辈子不想再要那种刀尖下的生活了。我便决定用他给我的命去成全。

你说他是不是很可怕?利用人家妖力,灭了人家灵魂,最后还占了身体和内丹。”

丁槐看着院子里兀自玩耍天真无邪的海平,心头一阵接一阵的凉意。

《妖典》上并没有这个法子,这个法子,是赵海平故意教水兰的。

他重生了,没有歉意,没有负罪感,活的比任何人都安逸。

丁槐很想说破,可看着水兰平静的脸,和望向海平时温柔的眼,犹豫再三,终究只是握住对方冰冷的手,点点头:

“是啊,他真的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