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多年前,丁姐还是颗种在文徽城外某户人家的槐树,晏川就是那家人的小儿子,常常在树下学习玩耍。丁姐在妖化前有了意识,日日看着,便记得了那小子。”
“可,可丁姐不像是记得那么简单啊。”海平表示不信。
“当然不止,那小子救过丁姐的命。”水兰侧头看着窗外又开始的微雨。
“二十年前,晏川十三岁,家道中落举家搬迁。临走前,晏川父亲原打算砍了古槐树做个结实的箱子,晏川不舍,硬是在树上睡着不走,还从屋里掏出自己存的小钱给他父亲,他父亲见他执着,无奈作罢。
他们离开后不久,丁姐便妖变,游历各地数年。五年前她救下我,这才动了寻找晏川的心思。”
海平满脑子不解:“为什么那时才想着找晏川?”
水兰摸着长裙下再也不能化成腿的部分,略显无奈:“她刚妖化时记忆浑浑噩噩,听说我被人害得半身妖化不能的故事,才记起晏川。一为道谢,二为证明人有好人,三为……感受情爱,妖界通病,总觉得不和人扯点联系就少了什么。”
两年前海平睁眼第一个见到的便是水兰,那时她就这样了。今日头次听说她的腿竟和人有关,他惊疑不定:“那,那害你的人……?”
“死了,我亲手了结的,坟头……哦不,坟都没了。从古到今物种不同都没好结果,我也不例外。”
水兰说的轻巧,海平听得心惊胆战:“那,那你怎么不劝劝丁姐?”依丁姐的能力,那男的下场只怕会烧的灰都不剩,想想就可怕。
水兰一摊手:“我能怎么劝?只有她自己碰壁才能懂。”
海平唏嘘一声,双手合十为将来的惨剧默哀。
水兰试图扯出笑容,最终还是放弃了:“其实,有些战争你死我亡后,胜利的不一定是活下来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