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看向一旁的侍读学士,“回批给两江总督,问一问他臣节何在,缘何为商贾所驱使,不顾国家大事?”
“荣国公世子是否太过武断了?”
“陛下尚未开口,世子不可越俎代庖。”
明夙抬手示意他们都住口,看向贾赦,轻轻弯了弯嘴角,“你继续说。”
贾赦回了他一个笑,再面向众臣的时候,就已经不是那副嘴脸了,端肃的神情几乎要叫人觉得是瞧见了荣国公贾代善。
“诸位到了这个位置,都是饱学之士,便该知道天下九塞,雁门为首,为何修建关城?是为了让我们的防御更为稳固,如今关城破败,百姓流离,于我们有什么好处?江南自古富庶,以江南织造为例,仅仅是云锦一样,便有多少进项?江南离得远,可京城呢?一旦雁门失守,鞑靼人取道太原,便可直达京畿,太原是什么地方,天下粮仓,夺了太原,便可一解鞑靼战线过长的毛病。”贾赦一一扫过下头众人,神情可以掩饰,但是下意识的眼神是很难做戏的。
他继续道,“往小了说,是鼠目寸光,往大了说,不知道这位两江总督操的是什么心。诸位可还记得李后主?可还记得南宋?划江而治,自古便不是新鲜事。”
他才说道划江而治,下头人已经跪了一地了,“还请荣国公世子慎言。”
“不过一说罢了,你们太小心了。”贾赦一指侍读学士,“再写,问一问两江总督的居心到底何在。”
侍读学士握笔的手都颤了,躬身应了一声,极力稳住,这才不至于落笔写个歪歪扭扭的笔迹。
明夙见贾赦发过神威了,这才缓缓道,“允两江总督自辩,雁门关城的织机一事,着户部去办,账目拿给贾赦就是。”
直接把帐目归到公家了,再不用贾赦在那儿成天算算算。
“是,臣等遵旨。”
颜灵筠还没有上任,他手下的户部侍郎便出来领命,心中自有一番思量。
听听陛下对荣国公世子的称呼,直呼其名,是多亲切多重用,人家至今还在皇宫里住着,给他添堵,可不是老寿星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