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从外面回来时,恰好看到这一幕。

他丢了本小册子在展昭跟前,一撩袍子在他旁边坐下,径自翻过杯子倒了杯凉茶润喉。

“你想查什么问什么,直接吩咐青莲便是,学什么小野猫听别人家的墙角。”

展昭拍拍脸,努力想要将脑袋里的嗡嗡声拍出去,“包大人就要来了,我怎么也要替他多探听到一些线索,等他明日一到,我刚好将线索交出,也能助他快些结案。”

白玉堂没理他这茬,指尖在他方才丢过去的小册子上点了点。

“李深的事,我大概查了查。”他道,“住在江宁府,上面有个哥哥。他哥貌似是个商人,平日里不常在宅子里住,天南地北四处游荡,年节才偶尔回家一次,对他这个弟弟约莫不怎么上心。”

展昭瞥了眼桌面上的小册子,没看,反而直接问他:“怎么说?”

白玉堂:“他弟弟小时候,他哥为他请了多名先生,教他学问,然后就把弟弟扔下,带人出去跑生意去了。等他再回来,那些个教书先生早被打发走了,他哥也没问缘由,而是又找了个武生,随随便便的教他刀法。”

展昭惊讶:“李兄用刀?”

继而摇摇头:“我同他认识这么久,从未见他用过刀——别说是刀,就连兵刃也很少见他拿。而且看他身量,似乎并不适合用刀。”

白玉堂:“所以我说他兄长对他不上心,根本也没问问他愿不愿意,大概只是觉得他该有点武艺傍身,就随随便便找人教了。”

“这还不算完。”白玉堂道,“在他六七岁那年,大约是觉得兄长不管他,又逼迫他学不喜欢的东西,每每跑生意回来还要严格考教,稍有不对就要严惩——可能是被逼的紧了,他谁也没说,径自离家出走了。”

展昭听到这,不由想起白玉堂来。

如若当初不是他的兄长百般呵护,一手为他撑起一片天,可能那个时候的白玉堂也不会是当年的那个白玉堂,自然也就没有现在的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