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水河出奇愤怒,气得甩袖离开,甚至不知道何玉轩这句话到底是在骂营缮清吏司还是在骂他了!
何玉轩耸肩目送着陈水河离开,今日他本就没打算跟着陈水河。
何玉轩跟着陈水河的这些时日,反倒是把陈水河看清了些,他或许是个话不多的性格,却是个很有能耐的人。他见过陈水河与胡市梅商谈的时候,两人的辩论虽然各持一词,可偏生融合在一处后,又显得更好了些。
为何偏生举检他的人是胡市梅?
何玉轩蹙眉,他曾在某日陈水河在外奔波的时候寻了胡市梅,他正在工匠处检查核实着成果,看着何玉轩过来,先安排了几人跟着后,这才看着何玉轩说道:“大人。”
何玉轩摆摆手免去这些礼数,带着胡市梅往边上走了些,而后径直对胡市梅说道:“我观你与陈水河合作得很是愉快,为何偏生是你举检了他?”
胡市梅虽然是个粗汉模样,听得何玉轩这话还是紧张地四顾,忍不住说道:“大人,这话可不能……”
“这里四下无人,若非如此我不会提起。”何玉轩懒洋洋地摆摆手,他可不是那种胡来的人。
胡市梅沉默了半晌,苦笑着说道:“正是因为与他接触过深,所以才感觉到他的不对劲。”他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周围,似乎是很不安稳在这种大庭广众说这些隐私的话。
何玉轩淡淡地说道:“这里放眼望去都是空旷,就算是真的有人想要偷听,这毫无遮掩的地方我们很是容易发现。”
胡市梅讪笑,而后倒也是真的放松了下来,认真地说道:“我以前和他是同一个学堂的,在三年前一同入官场,可说是同窗之谊了。当时陈水河虽然内敛,可到底还是个正常模样,偶尔邀约也会出来,后来入了工部一同做事,彼此间倒也没什么不合。可是半年前,他有一日突然浑身沐雨地过来,不知所措的模样从来不曾见过,日后他便彻底变了。”